“毛妮妮,你若是懷著我們的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除非你另有所愛,與別人所生的孩子,那我成全你。若是沒有孩子,半年後再商議離婚事宜。懇求你給我半年的考察期,若是你認為半年不夠,那我再給你半年時間考察我的品行,可以嗎?”
妮妮撕碎字條,若無其事地扔進垃圾桶裏去。不一會兒,隨即收到一條短信。
“妮姐,我一想到離婚,就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痛楚堵塞胸口,令我喘不過氣來,心裏猶如刀絞般的疼痛,渾身被痛苦撕咬著,疼得無法自拔。我不想離婚,不願離婚,我們好好生活吧!過去的一切是非對錯,不論真假,就永遠地讓它過去消失。我們展望未來,輕裝上陣過日子,快快樂樂地生個愛情的結晶,好嗎?”
妮妮沒有回複,當作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兀自下樓朝餐廳走去了。
妮妮吃了早飯回到308房間,瞥見梁仕達與莊武斌坐在辦公室裏聊天,詫異地問:“哎,仕達,你什麼時候來的呀?吃早飯了嗎?”
仕達轉過頭來盯著她說:“昨晚開車到淩晨,特地跑來看你,自從接到你情緒頹廢的電話後,我就再也無法集中精力上班了。聽舅舅說,你與他領證結婚了,卻又鬧著馬上要離婚,相愛了近二十年結的婚,這是為什麼呀?令我匪夷所思哎!婚姻不是兒戲,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想聚就聚想散即可散夥的事兒呀!你雖然拒絕了我的求愛,但我畢竟忘不了你,依然愛著你,希望你得到幸福。若是你的婚姻委屈痛苦,我的心也會跟著你痛楚,明白嗎?”
妮妮沮喪地說:“你先去吃飯吧,待會跟你細說。”
莊武斌感覺自己是多餘的,隨即推脫道:“仕達,我有事要忙,你倆慢慢聊吧!關文彬今天去縣城開會了,中午我請你倆吃飯,妮妮一定要賞光喲。上午我有五位重要的客人來此旅遊,不是單獨請你倆的,十一點鍾到餐廳106包廂,別遲到喔。”
仕達點了點頭,見舅舅出去了,馬上關上門,轉身挽著妮妮的肩頭坐在三人沙發上。左手按住妮妮的右手問:“妮妮,他是不是違背你了,你倆領取了結婚證才知道真相,由此,你想迫不及待地離婚了結,是麼?”
毛妮妮未曾開言先落淚,麵對麵地注視著仕達問:“假如你碰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啊?”
仕達瞅著梨花帶雨的心上人,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在懷裏,左手輕拍著她的背部,憂傷地說:“此事的決定權在你手上,你倆已經登記結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啦。關鍵是你仍然深愛著他,不然,豈有那麼多痛苦和淚水呢?”
妮妮伏在他的肩頭抽泣不已,哽咽道:“仕達,我與他畢竟相愛了二十年,何以能輕易忘卻啊!我很困惑迷茫,還沒跨進他家的門檻,他便肆無忌憚地出軌了,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我想死的決心都有了,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真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啊!我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絕望至極。有生以來至愛的人卻傷我最深最痛,我好想立馬解脫,去極樂世界算了。”
梁仕達一直拍著她的後背,憂心忡忡地安慰道:“你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想離婚就盡快離婚,快刀斬亂麻,若是拖泥帶水的隻會傷得更深更痛,直至傷到體無完膚,憔悴不堪,乃至默默地折磨致死,懂嗎?”
妮妮抬起頭來,直視著他說:“可我難以定奪啊!我當初瞞著你將孩子留下來了,沒有打掉,如今好後悔好痛心啊!悔不該沒有聽你的忠告,後悔自己太信任他了,後悔自己這麼輕率地領了結婚證,後悔莫及啊!”
仕達聽了這番話,不亞於晴天霹靂,連忙鬆開她的腰身,兩手按住她的肩頭,嚴肅地瞪著她問:“妮妮,你對我也不信不過嗎?你那天步出手術室,告訴我將孩子打掉了的,我信以為真,一直沒再提及過孩子之事。沒想到你連我也要欺騙呀!”
妮妮感覺自己愧對仕達似的,瞅著仕達悲傷哀怨的表情,不敢直視著他,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是默默地垂淚。仕達琢磨著撇開同學關係不說,畢竟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自己一直當她是知己,可她怎麼將自己當外人呢?況且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不都是自己伸手幫忙解決的嗎?她不論遇到什麼難題總是第一個想到自己,投奔自己的,那為何留著孩子卻瞞自己那麼久呢?要是高燦沒出軌,不考慮離婚之事,恐怕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呢,想想真是枉費一片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