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姬梓墨任憑她發泄著，細弱的手腕幾乎泛起了紅。
“什麼？！”那一直以為洞悉了一切的女子第一次眼露迷惑。
“你父親來找我時很焦急，甚至原諒了我的怠慢，”姬梓墨緩慢述說著，柔和的聲音像山間的淳淳溪水，“我一開始就以為你們的關係很親密，他很擔心你。但是，”姬梓墨認真地看著那女子的眼睛，“一路上他完全沒有提到你的病情，這個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他並不是真的擔心你，他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或者說，你身體的價值。對麼？”
“對，你很聰明。還有麼？”那女子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打量著姬梓墨，“我越發好奇你的目的了。”
“你父親啊，可是江南一帶的大商人，生意網不僅遍布全國甚至連國外，也有他插足的地方，富可敵國啊…”姬梓墨羨慕地歎了口氣，“他這時候又想要什麼了呢？錢有了，地位有了，該是權了吧？”她調笑著低頭看向懷中女子，“對麼？”
“對。”女子緊緊盯著姬梓墨，神情冷凝。
“一年前的剿匪現在已告一段落，太子的行隊也快抵達江南，”感受到女子一瞬的僵硬，姬梓墨連忙用手輕輕安撫著，“你父親想把你獻上。可問題來了，從你剛剛蘇醒開始，我就知你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你有貌，有才，頭腦，銀財，你都有，所以你沒道理不肯抓住這個好機會一飛衝天啊？”
姬梓墨狀似苦惱地皺皺小巧的鼻子，“除非，你…有個情郎？”
那女子仿佛回憶到什麼極痛苦之事，眼中的光亮不在，眸色越發黑暗，沉鬱得宛若地獄，她用極其嘶啞的聲音回道，“對了，然後呢？”
“然後，他死了，對了麼”姬梓墨充滿了悲憫，但微微顫抖的手與瘋狂的眼神卻顯示了她此時病態的快意。
“對！他死了！死了！”那一直冷靜的女子終於崩潰地大哭起來，“我們說好了一起離開，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然後娶我…”她的身體抖得厲害，胸口的血如泉湧般，“然後，然後，父親就派人追我們…。我不慎滑下山穀，他把我拉了上去，自己滑了下來，為了救我，…。，我親眼看到他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你就瘋了？”
“我每晚每晚都夢到那個場景，他說他好疼，他…”女子泣不成聲。
“但是你又不想陪他去死。”姬梓墨柔和地笑著，眼中一片冰霜。
“對！我愛他！但我不想死！我寧願瘋著，我不嫁太子，我不嫁人了，我要為他。守節…。但我，真的，真的，不想死！”
“那就對了，”姬梓墨像個母親抱著自己做了噩夢的孩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挖了你的心你為什麼死不掉麼”她的聲音飄渺，“因為你不想死啊。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白撿的命，你想不想和我換點什麼？”
“你，你要什麼？”女子此刻脆弱得像片薄紙。
“你那僅剩一點的愛人的能力如何，用它換一顆極其強大的，比你大的多的野心…。”
“我…愛人的能力？”
“對啊，我現在很缺這個。之前有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野心太大，結果活的很不好，她把她的野心交給我，可是我到現在都沒有平等交換…”姬梓墨頭疼地笑笑，“你…。”
“換。”那女子掙紮著緊握著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泛白而顫抖。
“別緊張，用愛人的能力換了野心，你會活的很好，”姬梓墨笑的純良，可是眼中的冰冷宛如惡魔，“你會嫁給太子，就算是個妾，你也有能力一步步爬上去，踩著別人的鮮血，活的肆意。”
密閉的房間忽然從中間升起一股柔和的風，伴著淡淡白光，將二人完全籠罩。
一盞茶後。女子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優雅地整理儀容，她的臉色仍帶蒼白卻更顯楚楚動人。姬梓墨愉悅地哼著曲，將女子的心髒放入了一瑩白器皿，沒入自己的胸口。“怎麼樣，對太子有信心麼？”姬梓墨惡意地看著她。女子站起身轉了個圈，裙擺輕曳，身姿婀娜，如蓮般出塵。她沒有回答，卻用行動顯示她的勢在必得。
姬梓墨勾起唇角，如沐春風，“姑娘如何稱呼？”“小女子，姓陳，單名一個熒。”陳瑩俯身便拜，那一舉一動惹人憐愛。
“以後我便是你的主上，我是姬梓墨，”姬梓墨舔著唇，溫柔地笑著，“別記錯了。”陳瑩恍惚了一瞬，腦海裏忽然顯現出那曾令她痛不欲生的少年郎。藍衣白扇，風度翩翩，她甚至記得觸摸他溫暖的手時一道三角胎記的摩擦感，可是，心卻再也不會為此跳動。
她加深了這個禮，語氣堅定，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般答到，“是，主上。”
姬梓墨滿意地離開，微風輕輕撩起她鬢間細細地青絲，她掩去了手上三角狀的痕跡，頭也不回地步入花園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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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萌萌今天陣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