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墨聞言淡淡一笑,“大東家看來是有備而來,不如梓墨親自拜訪貴府看看情況可好?”高瘦男子聞言大喜,頓時覺得這個姬姑娘十分上道,人長得漂亮不說性子還很仁厚,心中不免對其充滿了好感,“姬姑娘,請。”姬梓墨微微點頭,提裙上了轎子。
到了府中,姬梓墨被人極其恭敬的讓進了大門,她一眼望去,隻見這府上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好不華美。姬梓墨她眼波流轉,而跟著她身後,一直默默無語的清兒看到這個眼神不由地同情起大東家,這妖怪又要坑人了。
“你是如何信我?別人一聽我隻醫心,都說我是江湖騙子呢?”姬梓墨好奇寶寶似的偏偏頭。
大東家看到姬梓墨如此神態,不由的心生憐惜,想必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弱女子一定受過許多非議吧。如此想著,他的語氣更加柔和,“姬姑娘醫術高明,前段時間治好了李員外的公子,”他嘖嘖感歎,“這李小公子的癔症可是請遍了名醫也沒能醫好啊,還是姬姑娘醫術高明。”“哦?”姬梓墨輕快地回到,“那麼我的診金你想必也很清楚嘍?”
大東家了然一笑,小姑娘挺貪財,“好說好說…。”
說話間兩人到了一間精致的房間,姬梓墨笑道,“大東家送到這裏就行,女子的閨房您還是避嫌的好。”“你怎知這是閨房,”大東家奇道。“藥味再重也掩不了女兒香,”姬梓墨眼神發亮,熠熠生輝,“所有人退下,留我一人便可。”周圍的婆子抬頭看看大東家,得到示意後便不自然地退下,而清兒幾乎是逃了下去。大東家擔憂地往裏望了望,“小女便交給姑娘了。”語罷,也走了。
姬梓墨推門而入,一股極濃的藥味撲麵而來,嗆得人難受。姬梓墨動動鼻尖,呐呐自語,“黑狗血,馬鞭草,…。嗬嗬,看來這裏做過的法事不少啊。”她抬眼望去,床上一女子蓬頭垢麵,衣衫不整,雙手雙腳被結實的布料緊緊綁住,整個人昏死在床上。
姬梓墨坐在床沿,輕柔地撫開女子的亂發,隻見女子白如瓷釉的麵頰,黛眉瓊鼻,泛白的唇,顯得人楚楚可憐。“嘖嘖嘖,小美人啊,”姬梓墨捏著那姑娘的臉蛋,“讓姐姐看看你發瘋的樣子…”她愉悅地翹起丹唇,整個人顯得溫柔平和。姬梓墨伏在女子身上,輕吻女子額頭,淡淡的白光一閃,那女子悠悠轉醒。
她目光呆滯,口角開始留下可疑液體,看到有人靠近,像受極了驚嚇一般,狠狠瑟縮一下,原本佳人的臉龐扭曲起來,看上去極其可怖。姬梓墨靜靜地看著她,不言不語。她楞了一愣,反應過來一般,低低嘶鳴著,然後忽然像野獸一般張開嘴,對著姬梓墨的脖子撲了過來!
姬梓墨反手一打,隻聽一聲慘叫,那女子的臉被偏到一邊。她很快轉過來,瘋狂地掙紮起來,牙齒一張一合,咬得哢哢作響,聽得滲人。
“好啦,準備好了麼?”姬梓墨眼中閃過一絲快感,一隻素淨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插入那女子的胸膛,再幹淨利落地一剜,一顆跳動鮮活的心髒便落入了她的手上,殷紅的鮮血濺的滿床都是,那女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漸漸沒了聲息。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姬梓墨貼心地為女子解開布條,狀似心疼般看著那青青紫紫的勒痕,“怎麼稱呼這位妹妹?”“你是我父親找來的大夫不知道我姓甚?”上一刻還沉沉閉眼的女子就在姬梓墨說罷的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眸,明明有著江南女子的嬌憐之姿,可是眼神卻如同鷹隼般犀利,“你是什麼妖怪?到此有何目的?!你對我施了什麼妖法!?”
姬梓墨將那女子抱在懷裏,憐惜地擦拭著她額頭冒出的細汗,“你倒是不怕這挖心之苦,和清兒當時一樣堅強呢…”那女子聽了苦笑了一下,她怕?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痛苦麼?天知道她剛剛恢複神智之時有多恨,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恢複神智,隻有清醒的自己才會知道心有多冷。
“我以為你會關注你的心被挖了,可你為什麼還活著,”姬梓墨很無奈,“而不是思考你恢複神智的理由…”
“你知我所想?”那女子驚異道,但很快恢複平靜,用探究的眼光看著她,“因為你會告訴我,為什麼救我,也會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說到最後,她已麵若冰霜,“如果你想憑我從父親那裏得到好處,這算盤可是打錯了。”
“是麼,”姬梓墨笑眯眯地說,“我的診金可是很貴的,貴到足夠買了你這條命了。”
“隻是為了錢?”那女子挑眉,“妖怪也貪財麼?”
“我確實貪財,但是救你的可不是我。”姬梓墨包容地看著她,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哈哈哈,咳…”聽到此話的女子嘲諷地笑了起來,不小心拉動了胸口那空洞洞的傷,臉色又一下子蒼白起來。她抓著姬梓墨給她順氣的手,像個沉海之人般悲涼而絕望,“你想說是我父親四處求醫所以救了我?!你想說我需要感謝他救了我是麼?可是你知道麼?就是他把我害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