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有禮盒,有茅台酒和煙。
我把禮盒裏的五萬塊錢,放進公文包裏,然後拿了一瓶茅台和一條煙下樓。
開車去接老邱,路上很順暢。
老邱已經小區門口等我了。
“辛苦你接我。”老邱說。
“順路,走你家這條路不堵車。”我說,“後座一瓶茅台,還有一條煙是你的,因為昨天自來水公司的事,我老婆公司昨天獎勵她,發了兩瓶酒兩條煙,我老婆讓我給你捎過來。”
“這麼客氣,你留著吧。”老邱說。
“留什麼呀?全靠你支持。”我說,“還有一事要給你彙報。”
我就把自來水公司的孫書記給錢的事給老邱說了。
“這五萬塊錢,你打算怎麼處理?”老邱說。
“上繳怎麼樣?”我說。
“如果上繳那就得查孫書記了。”老邱說,“我覺得這個人很通情達理,查他可惜了。”
“可惜什麼啊,一看就是貪官。”我說。
“要不,給焦書記彙報?”
“算了,我估計給他彙報後,他很可能大家一起把這錢私分了。”我說。
“既然沒想好,要不,錢先放你那,過幾天再說。”
“我怕我老婆把錢花了。”我說,“還是放你家吧。”
“也行。”老邱說。
車到了單位。
早上靜悄悄的,沒有幾個人上班。
我和老邱進了辦公室。
羅副主任辦公桌上的魚缸,裏麵的魚全都肚皮朝上。
羅副主任陰沉著臉,“你們來了。”
“來了。”我說。
“我有個事想問問你們,昨天你們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鎖門?”羅副主任說。
“你走了,我們隨後就走了,門鎖上了。”老邱說,“鎖上後,我還特意推了一下。”
“我的魚是怎麼死的?”羅副主任問。
“這不知道了?怎麼死了呢?”我說。
“這些魚很可能是被人投毒了,辦公室隻有三把鑰匙,就我們三個人,那問題來了,是誰毒死我的魚?”
“羅主任,你是懷疑我們幹的是吧?”老邱說。
“在沒結案之間,誰都是懷疑對象,也包括我。”羅副主任說。
“就是說,你也有可能給魚投毒了,你也是嫌疑犯。”我說。
“從理論上說是的。”羅副主任說。“這是我辛辛苦苦養了三個月的魚,魚被毒死,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今天能毒死魚,明天就有可能毒死人,這個事得查清楚。”
“這麼說,得成立個專案組了?”我說。
“那就不必了。”羅副主任說。
“對了,羅副主任,你說這辦公室有三把鑰匙,這不對,我們來之前還有兩個人有鑰匙,一個是盧兵,另一個是盧兵對桌的人。”
“盧兵死了,另一個成植物人了。”羅副主任說,“可以排除這兩位。”
“還有一個桌子是空的,會不會是這個人?”我說。
“這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羅副主任說。
“那你去樓上辦公室問問。”我說。
“好,我這就去問。”
羅副主任出了辦公室。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幾把幾條破魚,能值幾個錢?還要破案?”老邱說。
“是啊,誰會沒事毒死他的魚?這樓上樓下都沒幾個人。”我說,“是不是每天太閑,太無聊了,給自己找點事做,我讓他去辦公室問,他還真去了。”
“他以前是畜牧局的,關心動物比人多,也很正常。”老邱說。
電話響了。老邱接了電話。
“是焦書記打來的?”我問。
老邱掛了電話,“焦書記讓我們給區委辦公室打電話,通知去檢查的事。”
“昨天焦書記還說要微服私訪,這也是微服私訪?”我說。
“當領導的吧,變來變去,和變色龍一樣,腦子也容易短路。”老邱說,“他說讓我們先去,他有點事,兩個小時以後再去。”
“好吧,兩個小時以後,那就準備吃中午飯了。”我說。
“還是領導看得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