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宸北點了點頭,“嗯,昨天才到的,說是鞍王派人去接的。”
聞言,郎修棋勾唇笑了笑,語氣慵懶地道:“鞍島那地方挺邪門兒的,不知鞍王這一回在打什麼主意,他個皇兄不是死對頭麼?竟然還想著把人請進去,嗬!”
郎修畫見自己被冷落了,且又說到自己的皇兄,有些不甘心誒癟了癟嘴,道:“能打什麼主意,上一次為了找人鬧出那麼大動靜,結果隻是虛驚一場,換了誰心裏都會不舒服的,鞍王將皇兄皇嫂接進宮不過就是想給人添堵罷了,他可不是隨便就願意吃虧的主。”
上一回,他們的皇兄皇嫂無故消失在鞍島國境內,本以為遇上了不測或是碰上了之前那種情況,結果呢。
隻不過是皇兄不聽人勸,堅持要走荒無人煙的小路最後走進山裏給迷路了,那座山平時就沒什麼去,誰會想到他們一行人會走到那兒去,要不是最後把國師請下塔來算了算,或許他們早就去問鞍王要人了。
興師動眾一回,結果卻是虛驚一場,要換做他,他也不樂意了。
郎宸北涼涼地瞥了一眼他的十九叔沒作理會,但心裏卻還是有那麼一點讚同的,鞍王這人實際上挺小家子氣的,別人耍了他,他就一定得耍回來,哪怕別人不是有心的,他也會堅持認為是故意的。
“嗯……十九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郎修棋沉吟了片刻道,“左右皇兄在他鞍王眼裏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再者說他再怎麼說也是大興的太上皇,鞍王不敢把他和皇嫂怎麼樣的,況且皇兄那老狐狸,怎麼可能連鞍王都擺不平,哎……我這也算是放心了……”
說著,便側臥在椅子上,雙腳搭上了剛才郎宸南吃東西的那個小茶幾。
郎宸北嫌棄地看了一眼他的動作,最後視線又在自己的另一個皇叔以及親弟弟身上遊了一圈,道:“明天的事也都給你們說了,要沒事,就各自回去。”
別在這兒礙事,他還得叫高成去給他弄點東西吃呢,他們在這,他怎麼開得了口。
“皇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恭南王殿下趴在自己十九叔的懷裏添著小爪子,看著自家皇兄不滿地哼哼道:“我這才剛吃完你就讓人走,你不知道啊,飯後是不可以運動的!”
“噗——”郎修畫一個沒忍住笑了,揪了揪小家夥的耳朵,笑著說:“虧你說得出口,還飯後呢,這是你的飯嗎?你這一天得吃多少頓飯啊?”
郎宸南一聽,甩了甩尾巴,揚起下巴看了自家皇叔一眼,最後道:“管它是不是飯,反正剛吃了東西就不能運動,我要在皇兄這兒睡會兒,皇叔你們要走就先走吧。”說著就從郎修畫的懷裏跳了出來,準備往禦書房的偏殿走去。
那裏是他皇兄平時休息的地方,那張床可比他宮裏的不知道要軟多少,哼,就知道壓榨奴役他,卻連張像樣的床都不願給他這個親弟弟換,這皇兄當的,也忒小氣了點兒。
皇帝陛下本來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肚子老早就唱空城計了,剛才見自家弟弟抱著肉丸子啃心裏就窩了一團火,現在看他吃飽喝足了還想在這裏霸占他的床?!真是太不像話了!
郎宸北冷冷眯眼,正要給那個正邁著四條小短腿往偏殿走的小狼一頓教訓,高成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皇上,謹妃娘娘來了。”
蠢豆子??她來做什麼?
郎宸北止住了快到嘴邊的話,不等他開口讓人進來,他那剛還想去偏殿的弟弟和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十九叔就異口同聲地開口了,“快,讓她進來!”
都這麼些天了,他們還沒好好坐著和這謹妃娘娘聊聊呢,剛好,趁著今天這機會可以增進增進感情,沒準以後還真能成他們的侄媳婦和嫂子呢。
“又不是來找你們的,瞧你們那樣兒,”皇帝陛下不滿自己的話語權受到侵犯,白了一人一狼一言涼涼地說道。
聞言,郎宸南和郎修畫扭頭冷哼了一聲不作理會,轉而睜大了眼睛看向門口,郎修棋則在聽到皇帝陛下這句話後勾唇看著他,眼底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這小子,聽這話……怎麼覺得這麼別扭,莫非……
“娘娘請,”正當裏麵的人各有心思的時候安紅豆已經讓高成給請了進來,郎宸北看了她一眼就裝模作樣的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
哼,蠢豆子,現在才想起他!
“皇上,我”
安紅豆進門,拎著食盒本來想說她給他做了點吃的,但當她一抬頭看見屋裏的情況後話到嘴邊便戛然而止了。
原來……這人在和人商量事啊,那她現在來不就打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