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的手腕被他捏得格吱作響,我痛得幾欲暈將過去,雙腕的骨頭幾乎已經不堪重力,甚至發出了陣陣裂開的聲音。我死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哀叫出聲,用力之力,一抹朱紅終於滑下唇角。
許是我唇邊的鮮血驚到了他,他怔了怔,頹靡地放開我,低喃道“對不起,朕知道朕弄痛了你。”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點了點頭,繼爾又搖了搖頭,心中惶急而又害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始終不敢,唯恐一開口說話,會再次激得他暴怒起來。
他長歎一聲,不由分說地將我攬入懷中,輕聲道“你要是永遠這麼乖巧,這麼柔順,這麼肯順著朕該有多好?”他說著低下了頭,一邊密密而又憐惜地輕吻著被我咬得疼痛無比的嘴唇。他的舌轉輾留戀在我的唇上,輕巧地抹去了唇角之處殘留的鮮血。然後,他的唇停留在我的唇上,他從喉嚨深出發出了低沉、含糊而又苦惱的聲音“朕該拿你怎麼辦?為什麼你就不肯順從朕,不肯聽朕的話呢??”
說話間,他已經伸手將我腰間的束帶輕輕拉開,剛剛被他虐待,現在卻又要被他索要,那種周身洶湧的屈辱怒意,令到我全身都僵硬了,胸襟前半片肌膚已經裸露出來,他的唇轉而轉輾在我胸前的那片柔滑之上。我咬著牙,忍了又忍,終於沒能忍住他進一步的索取,猛地一把將他推開,冷冷道“皇上,方才你還在打我呢。我做不到像別的女人馬上就趴在那兒順從了皇上,是的,我承認,我並不是個乖巧的妃子,我違犯宮規,瞧,我現在又忤逆皇上了,皇上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好了。”
說著,閉起眼睛,等待著他暴跳如雷的那一刻,半晌,沒有絲毫動靜。我深吸口氣,睜開雙眼,卻見他那雙深邃雙目就在我的頭頂,正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我,冥黑而又犀利雙眸中似乎有萬種複雜難言之情。隨後他的聲音,自頭頂清晰而來“好了,飛雪,別跟朕賭氣了,朕向你陪不是,還不成嗎?朕相信你隻是派玲瓏去給皇後燒紙錢,隻是你也知道就算這後宮裏頭的人員有多複雜。”
我倔強轉頭避開他的目光,隻是撫著自己的腕子,卻不肯說話。
“你……”他的聲音果真又暴怒起來,似乎又要準備動怒欲責,可終究化成了一聲長長歎息,伸出手來,輕輕替我揉了揉雙腕的四周,我不用看都知道,雙腕四周必然會有十個深紫色的指印。他默默地替我揉了一會兒,隨即,再次長歎,默然地轉身離去。
我那倔強的姿態一直等到殿門巍巍關閉才放鬆了下來,吩咐了潔華去殿前看門,這才一屁股坐在了床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玲瓏走上前來,用熱雞蛋替我散水來回替我散淤,不無擔心地說道“二姐為何不順從皇上?如此倔強,隻怕又要有苦頭吃了。”
我冷笑道“我今兒個若真是順從了他,那才叫有苦頭吃呢。在那種情況下,我若任由他趴光衣服讓他寵幸,而且還要討好他,豈非就將我的心虛襯托無疑了?我越是任性倔強,跟他亂發脾氣,他便越是認定了那晚夜闖靜福宮的人不是我。所以說,就算是心虛,也得要理直氣壯的心虛才好。”
玲瓏聽我說的粗魯,又是尷尬,又是好笑,歎道“二姐,你這說話的口氣倒也該改改了,我可再沒聽過別的主子會這麼說話的,你就不能說得文雅些?”
我嫣然笑道“你放心,這一點,我總算學會了,該文雅的時候,老娘絕對會比這宮裏任何一個女人都文雅。”
玲瓏搖了搖頭,頓時覺得跟我無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