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憶柳同時色變,太後是銀衣的靠山,沒了太後,銀衣就什麼都不是。照理說,最想救太後的應該是她,可是為什麼,她提到太後的時候,語氣之中,竟然含著無窮怨毒,更甚至阻止我去救太後?
望著銀衣那詭異莫名的表情,我心中頓生不祥之感,整個人不由警覺,心中更是駭然,我實在想不到銀衣心中對太後的怨恨竟是如廝之深,竟然想要太後的命。
憶柳仿佛也想到了什麼,臉部微微有些抽搐,正當我們百般無奈準備被迫要跟銀衣走之時,卻聽得殿外又有些微喧,緊接著,歡喜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歡喜姑姑你不在太後身邊服侍,跑到這兒來作什麼?”銀衣顯然是沒想到歡喜在這個時候會來,而歡喜也顯然沒想到銀衣在這兒,她躊躇了一會,淡淡道“席充容自小在太後身邊長大,如今太後情況危急,需要最親之人在她身邊陪伴,所以奴婢來請充容過去陪著太後。”
我自然知道她其實是來找“薛神醫”的,可見太後的病情果然危急,想著,我的麵色越發陰鬱,轉眸向憶柳看去。
銀衣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可是眉梢卻是越發冷凝“歡喜姑姑,不是本宮不讓席妹妹去陪太後,但是,你也看到了,暖玉也在這裏。太後吃了皇後送的糕點就中了毒,而暖玉卻在第一時間來找席妹妹,可見席妹妹與皇後的關係非同一般啊!如今本宮奉皇上禦旨,徹查太後中毒一案,席妹妹和暖玉都有嫌疑,本宮要將她們帶至宗人府問話,所以抱歉,本宮不能讓你將席妹妹帶走。”
“恕奴婢放肆,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奴婢也在場,奴婢記得皇上是讓淑妃娘娘和侍衛統領羅大人負責徹查此案,而德妃娘娘、惠妃娘娘和娘娘您不過是幫助協查。”歡喜款款而道“可是娘娘卻在後宮之中施行雷霆手腕,該抓的,不該抓的,您都抓了起來。如今宗人府人滿為患,怕是已經容不下席充容了。所以,還是讓席充容跟奴婢一同前去服侍太後的好。”
銀衣眼中波光一閃,冷笑道“太後中毒,本宮焦急異常,隻盼立即將凶手繩之以法,好逼迫她拿出解藥來。可是皇上深信皇後,致使太後情況更加危急,本宮不得已,隻能從皇後身邊最信任的人下手,期盼能幫太後找到解藥。席妹妹與皇後關係密切,本宮絕不會再讓她花言巧語媚惑皇上,致使太後的病情一拖再拖。”
憶柳秀麗無雙的臉上,突然閃過一個譏諷刻薄的冷笑“真是好笑,臣妾不明白,銀貴姬為什麼要口口聲聲說暖玉與席充容關係密切。貴姬娘娘你應該問問清楚,暖玉她到底是來找誰的。”
暖玉抬頭道“是呀,貴姬娘娘,您弄錯了,奴婢是來找孟美人的。”
憶柳和暖玉的話,令到銀衣大怒,她臉上浮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森然冷笑道“你們當本宮是傻的嗎?本宮進來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你這奴才拉著姓席的手,讓她跟你走。”
憶柳慢吞吞地說道“事實上,是席妹妹在拉著暖玉的手。席妹妹在勸暖玉要乖乖留下,好等貴姬娘娘您來抓她。娘娘您過於關切太後娘娘,以至於弄得心神恍惚,眼神不好,耳朵不好,看錯,聽錯,原是有的。其實方才就是暖玉跑來找臣妾,來告訴臣妾太後娘娘中毒的事。而不是跑來找席妹妹,貴妃娘娘不信,不妨問問玲瓏,問問暖玉,再問問席妹妹嘛。所以,娘娘您說席妹妹與皇後關係密切那是沒有的事。與她關係密切的人,其實正是臣妾。”
銀衣怒極,一張美麗的臉因憤怒而扭曲,以至於青中帶紫,活像一個含憤厲鬼“原來孟美人竟是這麼急切盼望著去宗人府,那很好,本宮可以成全你。”她的聲音陰霾異常“雖然你們都說暖玉不是來找席花晨的,但她與你同住一殿,同樣也有嫌疑!本宮是絕對不會放過毒害太後的任何嫌疑人。本宮不管暖玉是來找你們這一宮的誰,總之,你們這一宮的人都必須要跟本宮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