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提早回來可不是俺偷懶啊,俺隻是發現了一個昏死過去的少年,你看,俺把人都給背回來了,還是活的呢!”
山洞裏的幾人正躺在茅草鋪就的地墊上一邊烤著火,一邊假寐保持體力的充沛,聞言俱是眉頭一皺,很不耐煩的睜開眼,就是一陣埋怨。
其中一個像是頭領的人掃了眼地上的湘雲,見是個細皮嫩肉的少年,頓時也排除了奸細的可能,心中的擔憂消除了一些,便問起了剛剛回來的輕騎兵詳細的經過。
“頭,我是在五連發卡彎的下麵發現這個小子的,估計是遇到這種暴風雪的天氣,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的,不過算他命大,倒是還留了一口氣。我想他興許是哪家的少爺,咱們救了他,或許能討些豐厚的賞銀也說不定,嘿嘿!”
輕騎兵將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隨後便將自己的目的給抖摟了出來,惹得旁邊幾個老兵也是一陣哈哈大笑。
不過輕騎兵的話也是提醒了頭領,他指著湘雲身上的包袱說道,
“鐵牛,你是你帶回來的,你去查查他包袱裏有些什麼,也好確認一下這小子的身份。若真是這附近的富戶,那就把人順便送回去,省得他父母擔心,好歹也是大宋子民,能幫就幫一把吧!”
“頭,你就是心眼好,換做是俺,救了他已經是個天大的人情,不給個三四十兩的答謝,俺才不把他送回家呢!”
叫鐵牛的輕騎兵一聽,一邊憨厚的拍著頭領的馬屁,一邊解開包袱,看到從裏麵掉落而出的銀元寶,頓時樂得喜笑顏開,拿起一個就喊道,
“哈哈,兄弟們,咱們發財了,這麼多的銀元寶,夠咱們用一輩子的了!咦,這裏還有一打的銀票,我看看,什,什麼,一千兩麵額的,還,還有一萬兩的,這,這!”
聽到鐵牛的話,再看到在火光映射下閃閃發光的銀元寶,幾個大頭兵一窩蜂的全圍了上來,隻是鐵牛在拿出幾張銀票看到上麵那自己堪堪認識的大字後,便再也興奮不起來,有的隻是滿肚子的驚疑和惶恐。
聽到鐵牛的話,再看向那如假包換的銀票,其他的大頭兵也是縮回了手,麵對著如此數額巨大的款項,不敢再動分毫,隻是幹咽著唾沫,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著,顯然是被嚇到了。
大頭兵們麵麵相窺,他們哪裏見過如此數量的銀票,一時間都嚇得不敢說話,隻是拿眼望著自家的頭領,希望他能給拿個主意。
頭領也是被那一疊厚厚的銀票給驚住了,連忙點清銀票的數額,繼而將湘雲扶起,單掌貼在其後背之上,給她輸送著真氣,同時吩咐著鐵牛再次徹底的檢查包袱,
“五萬兩,十萬兩,三十萬兩,這麼大數目的銀錢,都夠我們西軍整個冬天的開銷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富家子弟所能夠擁有的,搞不好這位少年就是來給我們送軍餉的,鐵牛,快去找找他包袱裏還有些什麼東西,我來給他渡點真氣,盡量讓他快點醒過來!”
鐵牛得令自然不敢怠慢,迅速的將包袱全部打開,從中又翻出一封信來,連忙遞給了頭領。
而另一個大頭兵卻是眼尖發現了湘雲腰間的禦賜金牌,急忙叫道,
“頭,這小子,哦不,這位公子腰上的那塊牌子好像是宮裏的物件,說不定他還真是來送軍餉的小公公!”
“牌子?”
渡完真氣,頭領將湘雲輕輕放下,再低頭看去時,目光正掃到那金牌之上的五爪金龍,知道那是禦賜金牌,頓時大驚失色,對著剛才出言的那個大頭兵急聲喝道,
“鐵蛋,別特麼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你們不認得這塊牌子,我認得,這可是先皇禦賜之物,相當於是尚方寶劍一般,對四品以下官員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所以說這位大人可是當今皇上專門派來的欽差大人,不是什麼公公!”
什麼,尚方寶劍?欽差大人!
大頭兵們聽到這種八竿子和自己不搭邊的詞彙,一時間像是做夢一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對於這些原本都是窮苦農民出身的大頭兵來說,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率領自己這支部隊的狄青狄大將軍了,至於欽差大臣究竟是幾品大員,和西軍主帥皇甫將軍到底誰的品級更高,這些都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存在。
於是鐵牛、鐵蛋這些大頭兵們隻能是再次沉默,不過看向湘雲的眼神則是充滿了一種叫做敬畏和好奇的意味。
“唔,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
就在這時,昏迷的半天的孟大小姐終於是悠悠的醒轉過來,捂著自己的腦袋,看向一眾緊盯自己的目光,不由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