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成越剛想問一句那你想見嗎?一般人都會激動的點頭,可涼喜卻先是愣了愣,隨後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夏常德怕南成越生氣,趕緊說道:“怎麼?若你得到君主的信賴,朝夕之間平步青雲,別說是蘇公公,就是君主身邊的夏公公也得對你客客氣氣的。”
涼喜聽言,哼了一聲,道:“既然大家都是宮裏的人,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是蘇公公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一個月前,我的好姐妹被君主召進後宮了,我想著這是好事兒,萬一哪天她發達了,我也好跟著沾沾光啊。可不成想,沒幾天君主又把後宮遣散了,長喜就這麼被那個所謂的君主一下子仿佛捧到了天上,後又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還有還有,前幾日不是新封了個盈良人嗎,她與我也是舊相識。因為我倆長得有些像,我便一直拿她當親妹妹看,可自她當了盈良人,她卻變了。以前膽子小的不敢大聲說話,可現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望而卻步。那日我去找她,想讓她把我調到後宮去,這樣我就能跟長喜還有她在一起了。可你知道她說什麼?她說:‘今時不同往日,人都是要往高處走的,你瞧我那屋裏的東西,各方送來的賀禮,可你呢,空著手上門求人,若不是看著往日的情麵,我早就叫人將你打出去了。’”
“我雖不甘心,卻也不是那沒臉沒皮的人,那天之後,我暗暗發誓,這輩子定不會再登她的門,可後來……又是那位君主,又是那所謂的君主……長喜已經做了良人的夢,她不願意醒,不願再回來,她要去求千喜讓她留下,我不準她去,告訴她千喜說的那些,可她……竟然不信我。她自己去求了千喜,千喜同意了,將她留在了身邊,於是,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說,所有的一切不該怪咱們這個所謂的君主?他隨隨便便一句話,我的人生就毀了。”涼喜一臉落寞,南成越竟莫名的有些心疼。
夏常德站在一旁看著,說道:“但是,他也是可以隨隨便便一句話成就你的人生的。你的願望是什麼,不妨說出來,萬一君主聽見了呢?”
夏常德假裝咳了幾聲,南成越沒有說話。
涼喜聽夏常德這麼一說,雖然覺得有些不可能,但說到這兒了,嘴也有點管不住,便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抬頭看著屋頂說道:“我的願望很簡單,希望長喜可以封為良人得到君主寵愛,然後再將我調到她的身邊服侍,如此便最好了。對了,還有,希望君主能對她好一點,不要過了時間就冷落了她,我怕她傷心,哪怕不喜歡,也一定要時時的看望她,因為長喜說過,陪伴是一個男人能給的最大愛意。”
南成越一聽,瞬間笑了:“哈哈,人家都是為自己求榮,你倒是……”
還未說完這些話,樓梯上響起腳步聲,蘇公公下來了。
夏常德一看要露餡,趕緊扯了扯南成越的袖子。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南成越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涼喜見蘇公公下來了,他們卻還沒走,頓時緊張的結巴起來:“涼涼涼……涼喜。”
“涼席?”南成越皺著眉被夏常德拖出了店外,嘴裏念念叨叨的說道:“這是什麼名字,涼席?”
夏常德道:“回去一問就知道了,膳房的,跟著蘇敬德,錯不了。”
南成越點了點頭,兩人開始往回走。直到兩個人進了宮門,夏常德才猛然發現,原來南成越出宮純屬一時興起,什麼事兒也沒有。
可能是為了散心吧,畢竟因為長喜的這個事兒,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經常性的苦著臉。這是他從小到大沒見過的南成越。
不管什麼時候都鎮定自若,不管什麼情況都麵帶笑容,那種自信,不僅讓他佩服,更讓周邊的鄰國佩服。可是現在,這種佩服卻被打敗了,被一個宮女打敗了。
回了宮
南成越回頭淡淡的說道:“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夏常德趕緊俯身道:“小的都知道了。”
不像往常的點頭頷首,南成越破天荒的問了一句:“哦?那你說來聽聽。”
夏常德心裏狐疑,但嘴上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小的這就去膳房找蘇敬德,然後讓他將叫涼喜的宮女叫出來,然後小的認了,沒錯了,再封了良人遷到後宮去,等晚上了,小的叫嬤嬤教導了,再給您……”
“蠢東西!”南成越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火,夏常德趕緊匍匐著身子,磕頭求饒。
等了許久南成越才輕哼一聲,道:“她叫我廢了這麼好大的勁兒,我怎能不依著她?”
夏常德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