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辰伸手將信封抽出來,隻見是一個粉紅色的信封,信封上沒有署名,像這種信封,他幾乎每天都要收到好幾個,無非就是學校從高一到高三的各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或羞澀或大膽的示愛。可惜歐洛辰對這些一直無感,剛開始還拆開過一兩封來看,後來幹脆連看都不看了。如今手上的這個信封,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於是隨手丟進了書桌裏。卻沒有注意到坐在前幾排的譚靜茹這會兒正趴在書桌上,悄悄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晚上放學的時候,譚靜茹背起書包逆著向外走的同學們,橫衝直撞的衝到了歐洛辰的書桌前:“一會去看電影好不好?今天有新片上映誒!”
還沒等歐洛辰回答,魏易青就拖著書包,從旁邊一列的過道雙手撐著桌子,一跳跳到譚靜茹的麵前:“好哇,什麼電影?”
“好哇,那你陪著靜茹去,我還有事就不去了。”歐洛辰說著,把桌子上的書都收好,從書桌裏抽出書包的時候,那封粉紅色的信封被書包帶了出來掉在了地上。剛好被一旁的魏易青看到:
“呦呦呦!又有人給你寫情書了?”魏易青一邊說一邊彎腰撿了起來,“你也不拆開看看嗎?”
歐洛辰一邊向書包裏塞著書,一邊頭也不抬的回敬魏易青:“你每天不是也都收嗎?我怎麼沒見你拆開看過?”
魏易青被他說得也無言以對,歪著嘴聳了聳肩,把手裏的信封團成一個紙團,然後放在手心裏作出了籃球投籃的姿勢,“嗖”的一聲投進了班級最前麵的垃圾桶裏。“漂亮!”眼看著紙團投進了的魏易青,原地跳了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譚靜茹的臉色已經慢慢的不那麼好看了。
歐洛辰已經收拾好,站起身來將書包隨意的搭在了肩上,衝著他倆笑了笑:“走了。”說完就想著門外走去。
“咱們也走吧。”魏易青看著歐洛辰出了門,轉過頭對譚靜茹道。
“走哪去?”譚靜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跟隨著歐洛辰離去的背影。
“看電影啊,你剛剛說的。”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說完譚靜茹一路小跑出了教室的門。留下魏易青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到這裏,大家一定都以為譚靜茹是一溜煙兒小跑著去追歐洛辰了,NO!NO!NO!她不是這種按照常理出牌的女生,她不會用平常女生慣用的擺在明麵上的死纏爛打的方法,而是通常,她使用的死纏爛打都比較隱晦,不那麼容易被人發覺。
同樣沒有這麼認為的,還有魏易青,大夥兒都已經走了,空蕩蕩的教室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慢慢的走向了教室最前方的那個垃圾桶,從裏麵撿出了那個被他揉成紙團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攤平,然後打開了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上麵用娟秀的小字十分簡單的隻寫了一句話。
可是就這一句話,魏易青卻看了很久,他雙手捧著那張紙,微低著頭,站在教室前方的角落裏,背對著窗,夕陽的餘暉撒向他的後背,投下的陰影剛剛好籠罩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高考一轉眼就來了,在分完考場發完準考證的下午,學校放三天假,三天後,就會迎來高考的第一天。與其說這三天是假期,不如說對於大部分,哦,不,是絕大部分應考生來說,這三天簡直是人間煉獄一般煎熬。已經被判死刑的人,和等待宣判的人,一定是後者更加煎熬。
就在大家都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歐洛辰訂了機票,拉著魏易青和譚靜茹,直接飛了三亞。藍天、碧海、椰林、樹影……幾個人瘋玩了兩天,仿佛即將來臨的高考跟他們無關一般。
在即將回程的最後一天晚上,三個人在海邊的沙灘上點起了篝火,圍在那裏吹著海風聊天。
“洛辰,你大學學什麼專業?畢業以後,打算幹什麼?”魏易青半躺在沙灘上,用手肘支在地上撐著頭,隔著篝火向歐洛辰喊話。
“我?繼續學美術,還有建築。”歐洛辰平躺在沙灘上,雙手枕在頭下,眼睛向上看著滿天星空。
“你畫畫的事兒,還真打算提到日程上來?雖然你畫的非常不錯,不過你爸要是知道你要學美術,估計都能氣死,保不齊會直接衝到你們學校私下跟你們校長密謀,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給你轉係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老爺子的話,從商吧。”魏易青顯然對歐洛辰的美術夢不太看好,畢竟他爸可是大名鼎鼎的歐澤雄,還指望著他畢業來ZUE幫他的忙呢,魏易青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