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2 / 2)

為有鍾鼓響,窺見褐衣人。

移步行悄悄,回眸影沉沉。

久爇香侵柱,常敲磬有痕。

看花春帶雨,聽泉作鳴琴。

地無纖塵染,人倚月黃昏。

沉吟無一語,寧知誓願深。

高閣鎖經歲,不鎖兒初心。

在這裏我住了兩天,雨也落了兩天。而我,一直站在那間木屋的窗前,聽雨伴著心跳。

我走的那天,老藝術家把我一直送到了山下,上車前,他掏出一根紅線,係在了我的手上:“孩子,回去吧!心在她就在。”

回到雅安賓館的時候,玉秀正坐在大堂等我。已經四天沒有見到她了,看起來她有些疲憊,低頭想什麼心事。聽到有人走進的腳步聲,玉秀抬起頭,看到了我。

“哥,你可回來了,我都等你一上午了,你去哪了?他們說你這兩天沒在這兒住?”玉秀臉上有幾分驚喜,又有幾分生氣,一口氣說完這句話。能看出來玉秀有些激動。

“我有事,你的事都辦妥了?”

“都按照你的交代辦妥了,身份證也辦加快的。哥,你看,這樣我在北京就不是黑戶了吧?”顯然,玉秀心態和剛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說這話的時候,又回到了從前的活潑,畢竟她確認了,我沒有丟下她。隨即,天真地拿出身份證炫耀似地給我看。

我接過身份證,來到賓館訂票處,訂了兩張下午六點成都到北京的機票。 “哥,我們要坐飛機回去嗎?我還沒坐過飛機呢。你幹嗎不早說?要是我早知道,一定給爸爸媽媽說,他們都沒坐過。”

我沒有說話,拿起玉秀的行李,和她一起回到房間。

我很累,我打開電視。去了衛生間衝涼。換上便裝出來,接到姚廠長打來的電話。玉秀調低了音響,我隻是聽他講,沒多回聲。玉秀在一旁看我的臉色凝重,也沒敢多問。

我扣掉電話,玉秀似乎明白了什麼,欲言又止,麵色沉重地對我說:“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

“說!”

“那個姓姚的昨天去了我們家,進門就給我磕頭,還給了我幾萬塊錢。讓我放過他。還說他的廠子也被查封了,罰了好多錢。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找他了吧!”

“玉秀,你爸媽知道你的事嗎?”

“不知道。”

“那錢你怎麼處理的?”我收拾著行李,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不敢要他的錢,讓他快滾,再也不要來纏著我。後來我爸回來,他就又把那錢給了我爸,說是他們廠對我們家的困難補助,扔下就跑了。”

我冷笑了一下,畜生終於屈服了,看來我第二步方案也沒實施的必要了。

剛才他給我打電話,就是這事。我掏出一張道上朋友的電話名片,撕碎。他為我節省了一大筆雇用費。

我收拾好行李,對玉秀說:“我沒找他,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不要再去想這事了,走,我們去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