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青婷微微驚訝,看向蘇壁臣,“什麼時候拜師的,我們都不知道。”
“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不過就是讓她學些皮毛,省的她天天想著偷師學藝。”蘇壁臣麵無表情道。
宋青婷笑了,原來如此。林含鶯在這邊,隻要蘇壁臣針灸她就在場觀看,原來是打了偷師學藝的念頭。
“蘇先生這一身的醫術,若是不傳授繼承下去,實在是憾事。”宋青雲說道。
蘇壁臣挑眉,“怎麼,你想學?”他轉念一想,若是宋青雲肯學,他是願意教的。這麼聰明的弟子,有這一個就夠了,不怕醫術失傳。
宋青雲笑道:“不敢,我現在腦子裏東西又雜又多,還是先整理清楚這一堆吧。”
林含鶯問:“公子是不是打算科舉考試?先生早就有言,公子隻要好了便是文曲星下凡。”
“我腦子裏是裝了些知識,卻不是才華。”宋青雲擺手不認,“科考不是兒戲,要有許多獨到的見解才行。”
他從小到大,除了啟蒙認字,別的並沒有學過,那些書雖然看了也記下來了,但許多更深層的意思不是他自己能立刻想通的。再者,他看的書雜,沒有形成體係,可不敢輕言科舉必成。
林含鶯點點頭,“不過,公子還是要科舉吧。要不然,這本事豈不是浪費了。”
宋青雲看了看宋青婷,道:“總是要努力試一試的。”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姐姐,再沒有人敢欺辱。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句話,期內的含義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若他科舉事成,能夠為官,宋青婷的地位立刻就會不一樣,家裏的情況也會翻天覆地,不說別的在夫婿的選擇上也會大大不同。
“不想這些,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宋青婷忍不住說道。她沒想過別的,弟弟能好起來她已經很知足,“好了,先休息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眾人往外走去,唯獨月晴留下來照料宋青雲。
房間裏很快安靜下來,月晴臉蛋粉撲撲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小心翼翼。
宋青雲輕輕一笑。
月晴的臉立即就紅了,身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動了。
宋青雲笑道:“平日裏你也沒這般謹慎,今日這是怎麼了?”
平日裏照顧宋青雲,月晴雖然也用心,卻沒有今日這般心情,雀躍歡喜中滿滿都是羞怯,想把最好的一麵呈現出來。
“少爺。”月晴低頭喊了一句,說不出什麼來了。
宋青雲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除了姐姐,你便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是不會忘了你的好的。”
月晴的頭都要垂到胸口了,“奴婢什麼也不求,隻要能在少爺身邊伺候著便心滿意足。”
宋青雲笑著鬆開她的手,“你不要拘束,還和之前一般就行。”
月晴忍不住道:“少爺,您都記得。”記得她是如何在這屋子裏照顧他的,真的記得嗎?
宋青雲點頭,“記得。”他記得的事情太多了,小時候的事情也記得。他想著,大概姐姐都不記得的事,他也還記得清楚。
發燒前的那些事情,他記得格外清晰。
他不僅僅是發燒著涼才燒壞了腦子,而是受到了驚嚇。那個人的臉,他不會忘。
那個人的臉,在父親去世的那幾日也曾出現過,大概覺得他是傻子,不怕他看到,所以那個人大搖大擺在他麵前經過。
……
今日的譽王府格外熱鬧,幾個成年的皇子都在這裏。
太子殿下、三皇子晟王、四皇子覓王、六皇子譽王、七皇子英王都在,除了二皇子、五皇子、十一皇子幼時早夭,剩下的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都還沒有開府出宮。
晟王舉起酒杯,站著麵對太子,“聽聞太子殿下近幾日疾病纏身,竟然還要為了我的生辰操心,臣弟實在有愧。”
三皇子晟王,乃是麗貴妃所出,平日裏很和善,跟誰也不生疏,卻也跟誰都不太親近,但是皇帝卻對這個兒子很看重,平時商議朝事,若是太子在場,便經常會將晟王也叫過去。
太子一直有心籠絡住他,今日特別在譽王府,讓弟弟譽王安排了今日的宴席,給晟王過壽辰。
“都是兄弟,何必客氣!”太子性子寬厚,為人親善,他聽從父命,對這些弟弟關愛有佳,雖然也警惕著,但打從心底沒想過這群弟弟會對他的太子之位有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