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別說了,又有人來了。”
劉班穿著便衣,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上前敲響了門。
秦大柱已經大好,守門的就是他,看到劉班一點也不陌生,粥攤開張那一天是見過的,雖然隻有一麵,可是錦衣衛,怎麼可能忘了?
“劉大人?”秦大柱有點猶豫。
劉班拱拱手,“秦兄弟,宋小姐可在家?我是奉命來取信的。宋小姐之前答應過的。”
秦大柱無法,隻好請他進來,讓他在旁邊的會客廳等待。
宋青婷正和呂均之商量,要做些什麼買賣好,想要聽聽他的意見,卻聽到錦衣衛劉班來了。
呂均之道:“他怎麼來了?”
“說是來取信的。說小姐已經答應了。”
宋青婷想了想,“當日,他的確說過,要找我拿信看一看。”她說著看向呂均之,“你送出的那兩封信,該收回來了。”她有點私心,想要拿回來。
呂均之道:“那些信我都看過,提到葉銘的,隻有那一封。”
宋青婷點頭,“沒錯。”她娘寫信的時候已經嫁給了她爹,怎麼會多想青梅竹馬……不怕她爹看見嗎?
“一會兒如實說就是了。”呂均之提醒她了一句,讓她不要放在心上,“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兒再叫我。”他走到宋青雲院子旁邊的一個小花園,穿過月亮門便回家了。
宋青婷隻好去前麵見客。
劉班見了她,慢慢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劉大人,好久不見。”她笑笑,“是來拿信的?”
劉班點頭,“可方便?”
“倒是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但是……”她輕咳一聲,“剩下的信中並未提到葉銘前輩。”
劉班緩緩地笑,“無妨。”
她沉吟道:“打算何時換回來?”
劉班揉了揉鼻頭,這個老大可沒說。
她就皺起了眉頭,“難道不打算還回來嗎?我娘留下的東西不多,我想留下來當個念想呢。再者,等我弟弟的病好了,也要讓他看一看。”
見劉班不說話,她便不放心,道:“今日怕是要讓您空手而回了,等得了長輩的答複,我再把信送過去。”
劉班搖頭,“那我便做個主,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拿回來?”
他這麼好說話,讓宋青婷格外有好感,“拿去也就是看看,看完了其實也就沒什麼用處了。但是……最多一個月吧,保存好了,一個月後還給我成不成?”
劉班想了想,“能不能再寬限些?”萬一,一個月不夠呢?老大怕是要反複看,來懷念的。不過,他也不敢保證,說不定當天看完了,就能送回來也說不定。
她想起葉銘當時的傷感,心裏歎息一聲,道:“最多三個月。但是要保證書信完好無損。”
送走了劉班,她便帶著花濃穿過了月亮門。
她想的是,她有求於人,怎麼好一再叫他過來,她登門才對。
呂均之不止一次跟她說過,讓她閑來無事過來轉轉,她這次登門是想要和他打個商量,聽聽他的意見。
她一出現,院子裏的人立即發現了,對她行了禮便走上前來,“給宋姑娘請安。”
她有些詫異,這個丫鬟她沒見過,身材高挑,眉目如畫,難得的是態度不卑不亢,十八九歲的樣子,瞧著不像是下人,落落大方,舉止大氣,倒有點像一般人家的主子。
“在下香凝,在少爺身邊伺候的。早就聽說過宋姑娘。姑娘,少爺在後院荷花池旁,我帶您過去吧。”香凝舉止得體,進退有度。她是少爺身邊的大丫鬟,少爺剛剛回來的時候便囑咐她等在這裏。
宋青婷可想不到是呂均之安排人等在這裏的,略一猶豫,說道:“不去跟他通報一聲嗎?”
“別人需要,姑娘不需要。”香凝笑得親切,在前麵引路。
宋青婷隻好跟著過去,心裏麵的感覺怪怪的。花濃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打量,臉上也是掛著笑容。
這不是她第一次進這個院子,當日從牢裏出來,就是從這個院子的正門進來的,不過沒多看,直接就從月亮門回家了。
這樣慢慢走著,發現這個院落的布置和她那個很像,院子裏有樹有花,位置的差別也不大,唯獨花的種類更家繁多嬌貴。
前方,荷花池的中央有一座涼亭,亭子的四周圍用素色紗幔圍著。清風徐徐,亭子裏的情景若隱若現。
她看了一眼,瞧見了呂均之。
他躺在亭中的木榻上,隻穿了一件單衣,帶子係的很鬆,小半邊胸膛露在外麵。在層層疊疊的紗幔之下,顯得格外蠱惑!
她連忙收回了目光,耳朵有些燒得慌,“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