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青婷是被鳥叫聲吵醒的。
昨晚聽到名醫的消息太過高興,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一些。
她隱約記得,昨晚和呂均之說了許多話,其中一大部分是怎麼賺錢的。記得,她說要抄書來賣……
抄書這種事,讀書人大多沒有時間幹,就算幹了也不會長久,至於不是讀書的,能認字就不錯了,書法好的更加少。
她當時好像吹噓了一句,說自己寫的字還可以。
喝酒真是讓人……她搖頭失笑。
花濃端了水盆進來,圓圓的臉喜氣洋洋,“小姐,您醒了。”
“花濃,昨日我是不是說要抄書來著?”
花濃嘻嘻笑,“是啊!小姐還拉著呂公子去了少爺的書房,寫了一幅字呢。”
看來,她的記憶沒錯。
“昨日臨走前,呂公子說讓小姐今日去書局看看呢。”花濃收拾妥當讓她過去洗漱,又幫她挑了衣裳。
和弟弟吃過早飯,她便上車前往白楊書局。
在經過一條無人的小巷時,馬車前麵震了一下,隨後馬車的速度就降了下來。
花濃一個沒坐穩,東倒西歪的,她的身子也撞在了車壁上,不疼是假的。
“秦叔?”宋青婷喊了一聲,卻沒有人應答!
她心裏咯噔一下!
車簾子猛然被掀開,一個蒙麵的漢子鑽了進來,花濃嚇得尖叫一聲,那聲音還沒完全喊出來,就被蒙麵人一個手刀砍在脖頸暈了過去。
宋青婷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如鼓般急躁。
她看似鎮定地道:“壯士作甚?”
蒙麵的漢子笑了一聲,笑聲邪邪的,宋青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起自己臉上的疤痕這才定了定心思。
“要是不想受傷,就乖乖的跟我們走。”
宋青婷依舊不動。
“別想了,是讓我把你砍暈,還是自己跟我們走?”漢子冷笑,同時上上下下打量她。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不是她能反對的時候。
“要我跟你們走行,總要告訴我為什麼?”她快速思考,自己進京以後有沒有得罪過誰。
“我們不是害你,說不定還是幫你呢!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黑衣男子說道。
門外傳來斥責,“廢話什麼?趕緊地帶走,一會兒有人來了就麻煩了。”
宋青婷眼見對方的手伸過來要敲暈她,連忙說:“我跟你們走。”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車外麵站著四個人,都是普通長衫,卻都蒙著臉。
她下了馬車就看見秦大柱已經被敲暈躺下,他們的馬車後麵此時停著一輛樸素的馬車。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好地方。”其中一人笑了一聲,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將她塞進了後麵的馬車裏。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還是在天子腳下,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開始,她越想越怕,過了好久才冷靜下來。她必須冷靜,隻有這樣才有逃脫的可能。馬車走得不快,除了趕車的,剩餘三人都圍在馬車旁邊防止她逃跑。
……
花濃醒過來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以後,她還以為是剛剛睡了午覺,等看清楚馬車內的情形,一個激靈跑下車,就看見秦大柱依舊躺在前麵。
“秦叔!秦叔!”花濃的眼睛裏都見了淚花,醒醒啊!
秦大柱身上受了點傷,那幾個蒙麵的對他可不憐香惜玉,這時悠悠醒來顧不得頭疼,連忙招呼,“快!去通知呂公子!”
這京城,秦大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呂均之。
他們本就是去白楊書局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花濃下了車跌跌撞撞地往裏走,一進門就看見了書局的夥計,這都是見過的,“呂公子在嗎?”她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是抖著的。
夥計說道:“早就來了,等了有一會兒了。你自己過來的?”話剛說完,秦大柱一臉難看地走了進來。
夥計見他們二人不對勁,便領著去了後麵院子。
呂均之一聽說宋青婷被人擄走了,立即站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哪條巷子,什麼時候,對方幾個人,秦大柱一一說了,“呂公子,還請您救救我家小姐!”說著就跪了下來。花濃流著淚跟著跪了。
呂均之問來問去,也問不出究竟是什麼人將她帶走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
事情的經過,超出了宋青婷的預料。
她被大家帶到了郊外的一個大宅子,宅子占地麵積極廣,布置精致,剛一進門就聽見了流水聲,聞到了花香。她慌亂的心,略微鎮定了幾分。這一路上她想到了許多,最不堪的想了,最糟糕的也想了,大不了就是這條命,拚死也不能讓人侮辱了!唯一放心不下就是弟弟宋青雲。
可是,他們帶她到了這裏,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