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狂雨大作,山巒深深,樹木戰栗,一道炸雷辟天裂地的巨響,刺眼的銀光閃電如白龍咆哮而過,眼眸中急速變幻的一幕,,叫他震撼不已。
銀光颯颯,她一身紅衣瑰姿豔逸,隨著無影的風,逶迤綻開,仿佛深邃空寂的墨夜,猝然綻放出一隻炫目的殷紅如丹的煙火,似有奪人心魄的力量。
銀白光芒方從眼底消失,莫一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疼痛的手,那電閃雷鳴的瞬間,她的手居然被按在了桌上,一支銀筷子紮過自己的手背,從桌麵穿了過去,鮮血肆意湧著。
“隻怪你運氣不好,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遇個最恨下藥的我。”纖削的手掌緊緊握住紮人的竹筷,仿佛佛坐下的靈獸撲倒懲戒一隻心懷惡念的小妖,雙眸如星璀璨卻是刺眼的寒光,不該,不能,再也不能,看見有人因下毒而亡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莫一冷斥,麵色沉入江底,另一隻手一掌朝夜離影拍去。
披散的發絲,素素揚揚,不過一抬手,夜離影便穩穩抓住她的手,嘴角一勾,“我本就不是個什麼東西,你眼睛有問題麼,看不見我是一個人。”
習毅驚愕,沒想到此女子居然如此勇猛,不由大叫,“厲害!”
“住口。”兩女子齊齊回頭,看的他聲音一息。
到底她是心懷惡念的小妖,還是自己呢?寒光中那女子手背豔紅的血色,仿佛一道符魔咒貼在夜離影的心口,喉間堵塞,呼吸微促,顫抖著身子,她的臉透著蒼白無力,朝習毅,狠狠抽了抽嘴“厲害你的大頭鬼,還不快過來幫忙啊,我頭暈……”
誠然,她肩膀很痛,身上沁出了汗,方才那一下是突來的力氣,黑暗如潮水湧動,夜離影意識默默的掩埋了。
咣當一聲,紅衣女子莫名的倒在地上,莫一見狀猛地拔出筷子,抽回手從袖中拿出一條鞭子,陰冷色澤、如毒蛇亂舞,猛地朝一刻呆滯的習毅揮去。
致命飛馳的一鞭,隻見習毅,身姿矯捷如鴻,颯然側身躲過。
啪的一聲,鞭子偏落在地上,莫一執鞭的染滿血的手,拳了拳,刺骨的疼痛,僵硬不靈活,她望著地上的紅衣,冷哼了一聲,“該死的賤|人。”
小指微曲,於口中吹了一段脆短如野鳥啼鳴的聲響。
一時間,慕雪的一幹下人隻覺被千萬隻毒蜘蛛爬進腦袋,撕扯攪擾著神經,動作漸漸混亂,反觀黑衣人麵色如常,招招漸占優勢,習毅大叫一聲,‘大家捂住耳朵’,言話時候朝她刺劍,卻已然來不及,眼見時機成熟,莫一做了一個口計,黑衣人齊齊收手,隨她縱身離去。
“習毅,莫要追了。”
聲音,空靈悅耳,恰似一道曠野清歌響起,似乎將屋中的渾濁戾氣一掃而去,習毅回頭,自己主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走進。
白衣飄飄,微微附身,慕雪將夜離影打橫抱起,看他,“莫要追了,讓她去吧,今日之事,和以前一樣,莫要讓旁人知道。”
“公子,為何總是如此忍讓……”習毅臉色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