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萱笑了,夜色裏佇立的公子,麵如冠玉,一雙飛揚的劍眉下,妖嬈的桃花眼勾魂奪魄,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無論何時,沈珂都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優雅公子,這點同她這樣普通商賈人家的女兒,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天色已經晚了,公子怎麼還在這裏?”
彩萱不動聲色的攏了攏額角的鬢發,往後退了幾步。
對麵那人聞言輕笑一聲,轉身便朝她的方向走來。
彩萱有些詫異他的動作,愣了愣,隨即釋然,想必公子是有話想說,莫不是擔心自己今日的作為於莊子的名聲有損?
思念間,沈珂便已經翩然而至,臉上帶三分笑意,嘴角彎起,一雙星眸如瑩瑩秋水,忘的她心底微顫。
“我便是無事,怎的不能來找你?” 沈珂笑,言語間帶幾分戲謔,忽然靠近她,嚇得彩萱一顫。隨即如同頑童惡作劇得逞般笑出了聲。
彩萱大窘,不曾想公子突然做這般形態,隻能苦笑著回了句:“公子是這家莊子的半個主子,想何時過來,便何時過來好了,若是公子願意,彩萱便一直隨行左右就是。”
“哈哈!”沈珂聞言,臉上立刻露出笑意,“萱姑娘這一說,到顯得沈某不識時務了。”
彩萱聽了忙道:“不會不會。”
此時已經近夜半,院子裏蟲鳴聲聲,很是寂靜,彩萱直覺兩人在這樣的環境裏交談很是不適合,於是便開口道:“公子若是有話講,直說無妨,若隻是要同彩萱閑聊些,不如我們進屋裏來可好?”
沈珂聽了,不可置否點了點頭,見狀彩萱便轉身主動前往大廳了。
進了廳堂,地上還散落著許多客人們留下的雜物,桌椅都淩亂的擺著,因為結束時候時間太晚,叟便叫夥計們先回去休息了,留下這爛攤子,恐怕是準備明天早上再收拾的。
她是一時半會兒忙昏了頭,忘記了大廳的景象,此時帶著沈珂一進門難免有些汗顏,隻得轉頭尷尬一笑,:“這地方還沒來得及收拾,叫公子見笑了。”
沈珂卻笑的委婉,“說起來,我和萱姑娘算是自己人,不用在意這些。”
兩人進了屋子,彩萱收拾了椅子叫沈珂坐下,他也不客氣,徑直前去坐下了。一雙眼睛直愣愣盯著彩萱,直到看她也坐下了,這才正色。
“今天的表演,是萱姑娘的主意?”兩人一落座,沈珂便直入正題。
因為心中猜到他會問這些,所以彩萱到也不驚訝,回答的不慌不忙,“是我擅自做主了,不過也是為了莊子日後的生意著想,還望公子見諒。”
沈珂卻搖了搖頭,擺手道:“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哦?”彩萱聽了,笑著回道:“我心知公子乃胸懷廣闊之輩,並非迂腐陳舊之人,定會讚同彩萱此舉,如今看來,算是我賭對了。”
她這一語,既將沈珂推到了一個開明的位置,又很好掩飾了自己自作主張的錯誤,可謂智慧。
隻是這樣的小聰明,不,應該說是奉承,堂堂沈家公子聽的又怎麼會少?
當即沈珂便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伸出手,微涼的指間輕觸她的額頭。
彩萱被他這不明所以的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朝後邊倒去,又很快被柔軟的椅背彈回來,正將自己柔嫩的臉蛋送到他未曾收回的掌心裏。
這叫彩萱大窘,於是便隻有用眼神示意他收回自己不軌的動作。
可近在咫尺的沈珂卻恍若未聞,隻是將手往裏送了送。
他寬大的手掌動了動,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擦了下她的耳垂,彩萱一個激靈,伸手按上麵前的胸膛,將他距離自己過近的身子推開了。
餘下時間喘了口氣,回過神,彩萱臉上泛起一絲暗紅,看著沈珂的眼神帶了一絲薄怒。
她的胸脯輕微起伏著,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不穩,“公子這是做什麼?”
沈珂被她一把推開,許是沒有防備,向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再抬起頭時,卻也不惱。
看著彩萱有些生氣了,他嘴角又掛上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目光有些輕佻。
彩萱討厭極了他這樣的表情,因為這樣的沈珂根本就不是他本來的樣子,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要擺出這幅嘴臉來。
看到這表情的同時,彩萱的臉色也隨之冷了下來,出口的話更像冷的要掉渣。
“公子當認清自己的身份,先不說我並不是你的家仆,或外麵那些輕佻女子,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逗弄,單是憑公子的身價,要找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苦從身邊下手?”
這一席話振振有詞,聽來的確都是沈珂的錯了。
彩萱本想沈珂聽了這些,怎麼說都是會有幾分生氣的,再不濟也會喚起他幾分羞恥,下一步,怎麼也要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