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婆婆駕到,白萱的惺忪睡意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敢讓長輩久等,她忙不迭地爬起來想要下樓,恍然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修奕的衣服。
雖然穿西服很正經,可因為size的問題,修奕西服的領口穿在她身上直接敞開到胸口,春光無限好。
在修奕麵前,她這麼穿叫做性感,然而在修夫人眼裏,應該就隻剩下輕佻了。
白萱果斷決定——換衣服!
臥室裏一通雞飛狗跳。
等到白萱換好衣服化好妝下樓的時候,修夫人已經在樓下“恭候”多時了,高貴典雅的麵孔黑沉沉的。
傭人在一旁戰戰兢兢地沏茶,看白萱下了樓趕緊迎上去,“夫人……”
沒等白萱開口,修夫人就冷笑著發出一聲輕嗬,目光冷冷地看過來,“我竟不知你也成為‘夫人’了?”
白萱心道:這可不是我讓她們叫的,是您兒子吩咐的,不爽找您兒子去。
心裏腹誹著,麵上她依舊恭敬有禮,走上前去微微躬身,“夫人,蓓姨。”
修夫人眼裏閃過一道嘲弄,“我以為你會改口叫我母親呢。”
白萱靜靜地站在一旁,微垂著眼瞼,態度不卑不亢,“夫人尚未承認小五這個兒媳婦,小五可不敢叫。”
“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就這樣被你拐跑了。”
修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中很是有幾分怨念。
白萱無奈地在心裏歎口氣,您是含辛茹苦,但時間都花費在事業上了,還真沒舍得挪給您兒子幾分幾秒。
修老先生過世得早,修夫人年輕之時便是女強人,丈夫走後更是一個人撐起偌大家業,忙著和修奕的幾位叔伯爭家產,忙著解決修家的內憂外患,更忙著將大少爺修遠迅速培養成接班人,修奕基本上就是放養的狀態,一年到頭母子倆也見不了幾麵。
修奕性格悶,不是會討長輩歡心的孩子,偶爾見了麵也沒什麼話,始終漠漠的。
也隻有在白萱麵前,他才會時不時解放一下天性。
修夫人覺得修奕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白萱沒好意思說,他還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丈夫呢。
“夫人這話可冤枉小五了,您兒子始終是您兒子,我拐不跑。我們就在這裏,您隨時都可以微服私訪。”
修夫人:“……”
*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盛域大廈頂層。
修奕剛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就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大哥——修遠。
“從茶莊給你帶回來一些金駿眉,嚐嚐。”
修遠頗好茶道,茶藝也很是精湛,注水醒茶、玉液回壺、一江春水、三龍護鼎,金駿眉的香氣在蓋碗中流連穿梭。
修奕端起茶杯,聞香品茗,徐徐咽下,頓覺滿嘴生津,齒頰留香。
他捏著茶杯,淡淡道:“MS的榮總也挺喜歡喝茶的,聽說他在武夷山也包了一片茶園,還是讓大嫂親自幫他選的地方。”
“哦?是嗎?”
修遠麵色波瀾不驚,“我隻知道MS現任總裁叫做安東尼奧,倒是不認識什麼榮總。”
修奕眼眸沉然,空了的茶杯在手中旋轉了一圈,“那不知安東尼奧和您有什麼過節,值得你親自雇紅心會的人去韓國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