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安蹲在門外已經有一段時間,她的腳不動時都能感受到星星點點的刺痛,這會她需要佯裝著無事走向楚翊煥,踝關節開始麻的沒有知覺。
但她隻能繼續保持微笑,話是自己說的,怎麼著也不能讓楚翊煥抓到嘲笑她的把柄。
“屬下,參見王妃”,言進單膝下跪道。
“言副將不必客氣,快快請起”,這一小段路,已經讓林安的腳踝遭受了多少次電擊,眼看著都要走到椅子旁邊了,她又被言進給叫住了。
“臣愚鈍,剛才的問題還望王妃解答”
林安並沒有馬上回答言進的問題,而是趕緊坐在椅子上,把腳緊靠在椅子的牙條上。
其實剛剛楚翊煥和言進在裏麵談話的內容她聽的也不是很清晰,僅憑著一點隻言片語,自個兒在門外猜測而已。
林安略帶抱歉的看向言進說:“言副將,對不住,我在門外著實沒有聽清楚你剛才的問的是什麼問題”。
林安看到旁邊的桌子上竟然擺放著三個茶杯,都斟滿了茶,楚翊煥遞給林安一杯茶。
螺盞飄紅,掬雪烹春。玉芽一葉,至味三分。得金之質,眉之相,駿之身,是林安最喜歡的金駿眉。
原來楚翊煥一早就算到了她定會按耐不住的跑到這書房之中來一探究竟。敢情她剛剛那那套聲情並茂的表演,全是在楚翊煥麵前鬧了個笑話。
言進將剛剛說的話,重新對林安說了一遍,“屬下不明白王爺又如何確定是舒玉貴殺了陶依依的?還有就是王爺是如何能確定步一笑一定會和舒玉貴談起此事?這步一笑又不認識陶依依,望王妃解答”。
林安手指把玩著茶盞,思索了片刻,最後開口道,“這第一個問題,我是知道的。但是第二個嘛?我也不是很明白楚翊煥的用意”。
“煩請王妃解惑”
“我在梟家寨被劫持時,曾遇到陶依依,她舉目無親,來到帝都隻為尋舒玉貴。路過護城河時,聽仵作說這陶依依腹部被匕首所傷,定然是被信任的人所傷,在看那頸部的傷口深且寬,定然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所為”
林安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而陶依依她曾失去過貞潔,根本就不會讓別的男子近身,除了她深愛的舒玉貴,這就是我認為凶手是舒玉貴的緣由”。
“至於步一笑,倒也不是楚翊煥對步一笑有把握,而是楚翊煥對步一笑身旁的丫鬟有把握吧,就算步一笑最後沒有說,那個丫鬟也會說”,林安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解釋說的通,“子修,你在步一笑身邊安插了細作,對吧?”。
楚翊煥拍手叫好,“王妃果然沒有叫本王失望”。
用假話讓步一笑信以為真,這步一笑嘴裏說出來的話,也就是“真話”了。
“先在輪到我問你了”
“王妃請說,本王必然知無不答,言而無盡”
“那陶依依的右手是你故意弄掉的”
“是”
“那麼屍體一開始不是在護城河發現的,而是被你發現了”
“對”,楚翊煥挑眉一笑。
“你在哪裏發現的?”
“這個說來話長,幾日前,我曾在醉仙樓遇到柳青青”
這邊楚翊煥還沒有說完,林安就冷哼一聲,“竟然你這麼喜歡,那我就幫你收了吧”。
楚翊煥最喜歡瞧林安吃醋的神情,一雙耷拉著的眼眸,一邊嘴角微微揚起,似蹙非蹙的眉,如此最難忘。
楚翊煥心裏竊笑,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那柳青青懷裏踹了一塊玩意,叫白玉紫金浮雕。這東西的白玉並不稀奇,比府裏做欄杆的白玉貴不了多少。就是這雕刻技術早已經是單傳,一直隻為瑜國皇室所用。我猜測定有瑜國的皇子潛入了帝都。現在國局形式緊張,誰還會冒著生命危險潛入他國帝都,理由定隻有二個”。
“理由一:刺殺皇帝,致群龍無首,而後眾子奪嫡,乘機攻其不備。理由二:同是江湖淪落人,你幫我坐上高位,我幫你贏下江山。很顯然,皇帝的病情嚴重,理由一排除,那麼就隻剩下理由了”,林安接著楚翊煥的話說。
難怪那天望橋碰到了楚翊啟,看來楚翊啟竟然準備和瑜國太子王欽北連手,互相幫對方登上皇位。此次王欽北親自前來帝都,看來他在瑜國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林安為吳瑥捏了一把汗,王欽南可一定要護住吳瑥。
言進聽的是越來越糊塗了,林安和楚翊煥的思維跳越的太快了,他完全插不上話。
楚翊煥對林安投以讚賞的眼神,林安從來都是看的透,卻假裝不懂。
“繼續”,林安催促楚翊煥接著說下去。
“我守了幾天,看到一個可疑之人,跟了上去,但不幸的是被對方給發現了,他一路騎馬狂奔,我又騎的是雪驄,最後追到城外十幾裏外,被他給逃脫了”,楚翊煥目露凶光,不知道太子楚翊啟和瑜國王欽北定了什麼樣的協定,切莫危害到了吳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