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護城河岸(1 / 2)

楚翊雋看到林安的小動作,俏皮可愛,這普天之下,怕是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對一個一品攝政親王,此時的楚翊煥和林安就如同一對平常的夫妻。

“哈哈哈……”楚翊雋爽朗的笑道,“如此甚好”。

三人慢慢的走到山腳下,這一路上林安聽楚翊雋同楚翊煥說了許多的治國想法和目標,吳國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若失天下也以不仁。吳國需之所以廢興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之內;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今惡死亡而樂不仁,猶惡醉而強酒。

林安身為一個女子也很動容,假若真的是楚翊雋繼承皇位,那麼這吳國一定會更加繁榮昌盛,成就一代仁君。

楚翊雋的腿受過傷,不便騎馬,坐自家的馬車先回府了。

林安不免為楚翊雋惋惜,若此優秀之人,上天竟然使得讓他成為一個跛子。

二人來到護城河前時,左岸有不少百姓圍住觀河岸,個個拉長了脖子翹首以盼,臉上卻又是嗤之以鼻的模樣。

林安騎在馬背上,順勢看到護城河上浮出一具女屍,屍首已經被泡的發漲,麵目全非,充滿了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林安,張開著嘴巴,死前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長發纏裹著全身,左胳膊不見了,像是被猛獸咬斷了一樣。

“十五,別看”

楚翊煥蒙住林安的眼睛時,她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她下意識的別過眼來,她都認出女子身上的那件外衣。在梟家寨地牢裏,非善曾遞給林安一件外衣,而她記得她逃出地牢時,將這件外衣遞給了陶依依。

“陶依依終究還是來了帝都,她失去了那麼多,到底還是不甘心”,林安合目,本以為她救了她一命,她終究難逃一死。

有多少人感慨不能後退,又有多少人不願後退。

“子修,你說凶手是不是舒……”,極有可能是舒玉貴為了掩蓋住他來帝都之前是有未婚妻子的事情。

楚翊煥將食指放在林安的唇邊,阻止林安接下來說的話,“噓……別出聲,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能亂說,讓有心人聽了去,平添禍端”。

楚翊煥說的平淡,林安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楚翊煥表現出來的鎮定自若,讓林安覺得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讓開,讓開,都別擋在這裏,違者按吳國律曆處置”,衙役走前麵驅趕圍觀的百姓,後麵跟著帝都兆尹元好文和一名仵作。

衙役帶著麵罩用長篙將陶依依的屍首撈過來,屍首傳來一陣惡臭,岸上的百姓散了去一大片,衙役屏住呼吸將屍體抬上岸來,擺放在早已經鋪平的白布上。

“輕點,輕點,你們別把證據破壞掉了”,仵作神色緊張的說。

仵作走進陶依依的屍首,雙手合十道,“姑娘莫怪,在下多有得罪,這一切都是為了洗耍姑娘的冤屈”。

元好文為了尊重女性的死者,讓衙役在四周拉上了白色的簾布,裏麵隻留下了兆尹元好文、仵作和刀筆小吏。

元好文和仵作一起蹲在地上,檢查陶依依的屍首。“獄事莫重於大辟,大辟莫重於初情,初情莫重於檢驗”,這是元好文辦案的規矩。

旁邊的一個刀筆小吏開始記錄仵作的話:

死者為女性,約二十餘歲,頭上左額角有一處撞傷,胸前有三處刃傷,二處縱向的,一處橫向的,長各二寸,寬各半寸,創口外深內淺,像匕首的痕跡。

手臂傷口整齊,不排除上麵留有證據,被人故意砍掉,其餘部位布滿歡愛的痕跡,早於被害人被殺之日。身穿男式單布短衣和長褲各一件,衣服明顯不合身。

死者的指甲縫裏有大量的黃土,死前有過掙紮,雙目不閉,脖子上有道勒痕,口腔裏麵無大量泥沙,極有可能是先被麻繩之類的勒死,後被拋屍水中。

楚翊煥和林安才到曆王府府門外,就碰到匆匆忙忙的趕來的言進。

“子修,你先去忙吧”,林安認出了言進,嫁入曆王府當天,就是他領著林安的陪嫁隊伍,是楚翊煥的左副將。

林安獨自一人回到瓊瑰苑,垂直的身體,魂不守舍的走進苑門。

“悅君呢?”,林安隻瞅見玉夙和火焱在院子裏。

“回去了,葉夫人領他出府了。好像是悅君早課的夫子有事情找他”,火焱回答道。

“哦,這樣啊”

玉夙見林安興致缺缺,以為林安是因為和曆王發生什麼爭執,為了寬慰林安,給林安做了一道她平日裏喜歡吃的清蒸鱸魚和棗花糕,林安一見到魚眼就想起陶依依在護城河上兩眼瞪著她,食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