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放晴,心情也豁然開朗了(1 / 1)

上海的天空,我已經看了大概八個月了。就像一些懂茶藝的人品茗一樣的,喝一百遍茉莉花茶也不會覺得惡心。

現在是雙休的最後一天的下午,是英國人喝下午茶的時間。站在陽台上抬首仰望這一片天,幾朵稀疏的雲白得仿若融化了些許的純潔無疵的雪,有些淡。感覺風一來,就會各自散開。

俯瞰樓下的棕櫚樹,漿果已經很大了。淺黃色的一大坨,小時候就見過這玩意兒,卻一直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也不曉得有何用處。棕櫚樹還是棕櫚樹,雖然不似老家的樹那般親切,也還是有感情的樹。它們也和我一樣在慨歎著這放晴的世界。

盡管地上依然堆積著枯落的葉子,也掩蓋不住太陽的光芒。盡管蘇夕離開的傷痛還在,也遮不住豁然開朗的心情。

向園雨在旁邊整理衣櫃,把一些過冬的毛衣、襖子折起放進裝納箱。大概是要向寒冷的季節說再見了。王雙靜在逛一號店,淘吃食。我在敲打著鍵盤,耳邊響著特別過時的《當》。

自己都不敢相信,午飯前還在認認真真複習語法的莫小雪現在連書都不想翻一下。肯定是吃食堂的砂鍋吃壞了腦子!過幾天就是期中考了。我還是格外淡定。正如高三時,每次小測出分數時,我的分數總是特別低,尤其是理綜幾乎沒上過一百五十分。但是奇異的是,我從來不擔心也不在意。那時班上有個十分自負的人對我說:

“莫,你好淡定啊!”

我想是的。我的確超出常人的淡定。

那時就想著“反正又不是高考,考得不好也不礙事,他們考得再好也不是高考”。如今就想著“反正距離考試還剩下幾天折算一下至少也還有兩千八百八十分鍾”。

雙靜說:

“五一放假後那個雙休我們一起去ktv唱歌吧!”

“就我們仨啊?”園雨在一邊問她。

雙靜頓了下,“是啊!狀狀要備考的嘛!她五月份就要參加插班生考試。”

“可是三個人太少了吧?不好玩吧?”我提議再叫上郭千千、裴婕。大家一致通過。

我繼續敲打著鍵盤,幾分鍾左後後雙靜喊了一句:“小雪你看一下有沒有想買的吃的,它要滿九十九元才免郵。”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話說回來,我莫小雪是一個胃極度不好的姑娘。飯前飯後絕對不能吃水果,早餐牛奶或豆漿也不能跟包子饅頭一起吃……萬分悲催的莫小雪!平時走到水果攤都不敢買,買了也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解決完。過完年剛來那時候,家裏硬塞給我兩小袋水果。結果吃了一個月!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對零食免疫力特強。一年下來,算我花在那些膨化食品、帶色素的辣條、可能含有牛尿的過期的牛奶的消費甚是稀少。

不過,仔細想想,貌似我很久都沒吃過話梅了。話梅曾經是我的最愛。竟然這麼久才想起來自己也有最愛吃的東西。

然後再加上雙靜軟言軟語的攻擊,不幸敗下陣來。決定了買黑糖話梅糖。

終於不用辛苦我莫小雪的腦細胞去思考該選什麼吃的來賄賂我的胃了。抽身去陽台上看過一眼,太陽已經轉到西邊天了。時間就是在我們的一言一語中,在我們敲打鍵盤的聲音中,悄然無聲地流失了。

但這是平凡的莫小雪的平凡的生活寫照,不帶一點的修飾。如果每一天都是如此,不管做什麼都好,隻要想不起那些令人心隱隱作痛的故事就一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