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絢笑了笑，說：“看來小煜是你的碉堡，攻下他就能成事。”
周沅芷莞爾一笑，反問周絢：“那你的碉堡是什麼？”
周絢一雙眼睛溜了溜，笑說：“我的碉堡是我媽。”
周沅芷故意笑說：“我明天就把這個重要情報賣給聶總。”
周絢並不擔心蘇瑩會不喜歡聶躍成。
從實際的角度出發，聶躍成除了結過婚這一點之外，其他一切條件，包括外在的、內在的、物質的、精神層麵的，都會是讓蘇瑩感到滿意的女婿人選，何況她能感覺到他對待他們的關係是認真且有很好的心態繼續走下去的。就如她向他坦白的那樣，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她大概真的會慢慢喜歡上他，也終將從過去的泥濘中走出來。
不過雖然已經確定了與聶躍成的戀愛關係，可周絢還沒打算帶他出席家庭聚會，好比返京為周中德慶祝生日的事，她就告訴聶躍成是要回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倒不是故意要隱瞞聶躍成，隻是他們這種的家庭，出席聚會太過於正式，一旦露麵，就等於是板上釘釘，叫人感覺不那麼自如。
聶躍成向來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抽空送她去機場，還捎帶了夏樾中餐廳私人小廚打造的餐盒。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就開始吃。
他笑說她不用著急，可以進站再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吃。
她先吃了兩口，覺得飯菜都十分可口，便又吃了兩口，然後才笑稱：“一會兒被我哥看到了，他會嫉妒我的。”
這也是玩笑話。其實她一直覺得周楚光從來不會嫉妒別人，更不會羨慕別人，至少在表麵看上去是這個樣子的。他總是給人一種沒有七情六欲的感覺，難得笑一笑，卻都是很製式的，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因為什麼人、什麼事而感到高興或是傷心難過。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保持距離比親密接觸要靠譜。
周絢到得早，周楚光掐在要登機的前幾分鍾趕到，幸而航班沒有晚點，旅客們都能有秩序的登機。
兩人坐的是經濟艙，中間和靠走道的位置。周絢隨身帶了兩本書，分了一本給周楚光，自己捧著看了一半的《百年孤獨》。結果翻開書頁，動作沒太注意，夾在裏邊的一張照片掉了出來，正好飄到周楚光腳下。
周楚光俯身撿起照片，很自然的看了一看。
是周絢幾天前在花圃度周末，清早起來與周子煜在鬱金香花地摘花的時候被聶躍成偷偷拍下來的。那時光線好，背景美輪美奐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隨意站著亂笑出現在鏡頭中竟也是很和諧。聶躍成將照片洗出來給她，她十分喜歡，還想著再賣個相框放置起來，卻不記得什麼時候夾在書裏頭了。
周楚光似乎對照片有些興趣，盯著看了又看。
周絢於是告訴他：“這小男孩的媽媽是周沅芷，你可能不怎麼記得了，是比較遠的親戚。上周末我們一起去市郊的花圃住了一晚。”
周楚光將照片還給她，感覺像是很隨意的一問：“你們很熟？”
周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周楚光指的人是周沅芷。她說：“算是熟吧，她在夏樾上班，我男朋友也在夏樾。”
飛機已經起飛，離地之後不斷攀升的姿態讓周絢覺得有些耳鳴。
她沒太注意周楚光是不是有在吱聲，但她覺得他可能會借此機會問一問聶躍成的事，可直到安全降落在目的地，他都沒有提到聶躍成，甚至可算是沉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