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滕遠在辦公室接到了趙輝打來的電話;“滕總:葉青青現在已經到了W城。”
“哦。”
“葉青青一直在尋找一個叫果果的男孩。”
“果果?”滕遠蹙眉,一臉驚詫。
“對,果果。”
“他是誰的孩子?男孩女孩?”
“他是個男孩,四五歲,是葉青青的孩子。”
“什麼?葉青青的孩子?”滕遠一下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極其深遂。
“對,是葉青青的孩子。”
“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葉青青和本屯子的鄰居季小麥的孩子,葉青青懷孕七個月時離家出走,在農民的看瓜棚裏早產下一個男嬰,她將男嬰遺棄,男嬰被瓜農收養,長到快五歲時又在Q城走失,從此孩子不知去向。”
電話裏一片沉寂。
“滕總?”
“說吧!我在聽。”
“葉青青產後大出血,暈倒在雪地裏,被一對年輕的夫妻救了,幾個月後,葉青青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建築學院,四年後,來到B城。”
“滕總?”
“趙輝,五年前,葉青青為什麼離家出走哪?”
“滕總,這我還沒有調查清楚,我猜想她離家出走的原因一定和那個季小麥有關係,也許他們吵架了,或者其它什麼事,我再繼續調查。”
“不用了趙輝,你去W城吧!葉青青一個人,很不安全。”
“明白滕總,那我現在就去W城。”
“好。”
撂下趙輝的電話,滕遠思緒極其煩亂,他在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拿著打火機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他打開窗子,窗外還在下著雨,風卷著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可他卻全然不覺,一直站在窗前迎著風雨抽悶煙。
忽然,滕遠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回身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他打開了手機,劃出果果的照片,一共兩張,一張是果果的正麵照,一張是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滕遠仔仔細細地端祥著這個叫果果的男孩,鄭斌說果果左腳心上有一顆米粒大的朱沙痣,自己的左腳心也有一顆,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這個果果和葉青青尋找的果果能不能是同一個孩子哪?
滕遠又想起另一件事,就是那次葉青青在他的別墅裏,為什麼看到他腳上的朱砂痣時那麼恐懼,是不是那時她已經懷疑到自己就是那個強暴過他的人了?懷疑自己是果果的生父了哪?如果是,為什麼葉青青後來的態度又轉變了哪?一定是因為自己救過她,她把自己當英雄一樣看,她一定是認為她自己多心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很有可能葉青青尋找的果果和鄭斌收養的果果就是同一個孩子。看著果果的照片,他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同時又看到了葉青青的影子,他斷定這個果果就是葉青青尋找的果果,同時也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