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靈魂共鳴(2 / 2)

這麼嚴肅的世界青少年繪畫大賽也加入了互動娛樂的內容,這是林萃始料未及的,不過,比起之前幾屆近乎於學術研討的作品點評過程,這種安排無疑會讓比賽更為輕鬆,並吸引更多的關注。

此時,羽悠乘坐的出租車穿行過迪拜市區,繞上彎道,行駛在通往棕櫚島的高架橋上。

天空碧藍如洗,道路兩旁綠樹成蔭,若不是十一月下旬仍保持著36度居高不下的氣溫,完全看不出這裏處於沙漠腹地。

棕櫚樹葉片的經脈是延展向海中心的大道,一幢幢融合了伊斯蘭的聖潔典雅與歐洲高貴繁複風格的白色別墅和精巧的公寓樓分列在道路兩邊,樓頂偶爾能看到模仿清真寺圓頂的白色半球形裝飾。

不遠處,粉珊瑚色的亞特蘭蒂斯酒店高大宏偉的主樓和主樓中心清真寺輪廓的寬闊大門已經遙遙在望。

忽然,前車窗玻璃上跳躍晃眼的陽光暗淡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一條幽暗寬闊的海底隧道,和一輛輛轟鳴著他們旁邊飛馳而過的跑車。

會議大廳裏科林先生的講話已經結束,保羅先生的助理羅賓正站在演講台前,向來賓們介紹著各位決賽評委,和賽製規則:“……五位決賽選手有八天自由繪畫時間,第九天舉行作品展示,請大眾評委和專業評委來觀看作品,並在下午一點鍾開始投票。本次比賽,每人可為自己喜歡的作品投一票,大眾評委的投出的每一票換算一個積分點,十名比賽常務評委的投票每一票換算五個積分,五位決賽環節特邀嘉賓評委一票換算十個積分,首席評委保羅·達利先生一票換算二十個積分……”

林萃的目光望向台下一行行整齊有序,人頭攢動的聽眾席,第一排選手席上的那個位置仍然空著,看上去如同一張缺了門牙的嘴。

大廳外的茶歇區,著黑色西服的大會安保人員,和穿製服的服務生穿梭忙碌著,偶爾有從會議廳裏走出來的記者,抑或是名媛、來賓,在茶歇區邊喝下午茶,邊聊著一些空洞無味的話題。

羽悠從鋪著真絲地毯的旋轉樓梯匆匆上樓,朝會議大廳的大門走去,一名身材高大結實安保人員攔在她麵前,問道:“小姐,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我是參賽選手。”羽悠一臉焦急,說著就要推門。

安保人員身法迅速地移動了一個位置,像座黑鐵塔般橫亙在她和大門之間,很明顯是拒絕她擅闖會場:“抱歉,您說的很難令人信服,按照組委會的規定,我們的選手都是昨天到達亞特蘭蒂斯的。”

羽悠不得不從Furla塗鴉小牛皮包中取出決賽選手的參賽通知,遞給安保人員。

“抱歉,我需要聯係羅賓先生,做進一步確認,但是,他現在應該在主席台上,恐怕您不得不在這裏多等一會兒了。”安保人員說著,按了一下手裏的對講機:“找一下羅賓先生,請他來會議廳門口。”

此時,媒體的自由提問已經進入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一個黑西服大漢悄悄走上主席台,與坐在最靠邊位置的羅賓耳語兩句,羅賓立刻隨著他離場。

接下來,大賽組委會主席科林先生站起身來,宣布媒體見麵會結束。

林萃攙扶著保羅的手臂朝會場大門口的方向走,她注意到,直至媒體見麵會結束,選手席始終有一個位置空著。

她的臉上不知為何,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情。

保羅看了一眼林萃清瘦而憂鬱的麵龐,問道:“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沒走出來?”

林萃知道老師話有所指,便道:“任何痛苦的經曆都是精神上最大的財富,克利夫蘭的離開或許是天意。他走後,我才明顯感到自己的作品走向了另一個更新的境界。”

正說著話,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鼓,在迪拜這個世界各國精英彙聚的地方,到處都充斥著南腔北調的英語,純正的美式英語聽起來還是蠻悅耳的:“謝謝羅賓先生,我不想吃晚餐了。”

“不,沒能事先與保安人員進行縝密溝通是我們的失誤,希望不要影響你參賽的心情。”羅賓格外真誠地道著歉。

這個聲音十分耳熟,耳熟到令林萃難以相信。

當她駐足回頭時,卻隻看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媒體記者,美麗名媛或是矯揉,或是灑脫的麵龐……

羅賓先生臉上殘留著抱歉的笑意向他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