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在警局有關係,陸景深自然不會比他少。林宛心的事,陸景深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本就做事極端又善妒,把她留在外麵遲早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陸景深把她送了進去,無疑是一箭雙雕。
不僅幫了林溫溫,也清除了自己的障礙。
那天在房間裏的一番談話之後,林溫溫還是選擇留在了陸宅,這裏的一切都變得更加生疏了。就像是她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一樣。
林溫溫連續幾天徹夜難眠,她的樣子愈加憔悴。爺爺的死給她的打擊多麼巨大,難以言喻。加上這一段時間,死了很多人。溫雅死了,林琳死了,程易死了,還有自己的孩子,很多事都在逐層逐層的累積。
爺爺的死,隻不過是林溫溫心裏,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這幾天,她始終待在陸宅,期間暮煙兒來看過她幾次,都被林溫溫拒之門外了。她不是怪暮煙兒,隻是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心力去應付一切的社交。
終於,一個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林溫溫想死。
她想要在處理完爺爺的後事之後,選擇自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值得她留戀流連了。那天,趁著陸景深不在,她躲在房間裏寫了很長很長的一封信,放在了抽屜裏麵。
一大瓶安眠藥被林溫溫藏在了手提包裏,她打算在爺爺的葬禮結束後,回到許晚晴的墓地麵前吃藥自殺。她一個人暗自安排好了一切,這樣的極端的想法一旦從產生,就隻會越來越糾纏自己。
終於到了三天後,爺爺的葬禮和追思會。
那天,林溫溫穿了一身黑色的簡單款式連衣裙,一件黑色的風衣搭在外麵。頭上簡單梳了個發髻,盤在腦後,一個黑色的貝雷帽綴著黑色的細網紗半遮著臉頰。她破天荒的畫了個精致的妝容,這讓陸景深覺得還有些奇怪。
可林溫溫想,既然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天,那麼最好還是打扮一番,至少就算是死也不能給母親的娘家許家丟人。
大雨傾盆而下,一把把黑色的雨傘在墓碑前來了又走,很多人都來見林老先生最後一麵。林溫溫始終麵無表情的站在墓碑前,她沒有流眼淚,隻是眼裏的空洞和絕望阻滯了一切情緒,她已經沒有眼淚了。
陸景深始終陪在身邊,整個墓園都被陸氏的保鏢圍了起來,甚至是周圍的接道,都全數封路。別說是記者狗仔隊,就連一隻老鼠沒有陸景深的允許也不可能進來。
葬禮結束,墓碑前隻剩下林溫溫和陸景深,他們站在墓碑前很久。最終陸景深摟著林溫溫的肩膀,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林溫溫才順從的轉過身準備離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舍。
“我想一個人去我媽的墓碑前說幾句話……”林溫溫的話剛說出口,吳秘書便跑過來打斷了她的一切計劃。
“陸總,陸太太。有幾位警官在那邊,說有急事要見你們!”
林溫溫順著吳秘書所指的方向看去,幾個身穿便服的人正撐著傘站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旁邊,她認得其中的一個人。正是之前杜曉平死的時候,去林牧家錄口供的那個警察。
“什麼事啊?”陸景深先開了口,問道。
正說著,那幾個警察便走了過來,“陸先生陸太太,節哀順變。”
林溫溫點點頭示意,陸景深便單刀直入的問起了情況,“謝謝,找我們有事嗎?”
其中一個警察瞟了林溫溫一眼,歎了口氣說道,“陸太太,您要有心理準備,我們本來不想在今天這個時候來打擾您的,但是畢竟是公眾人物,事情不能耽擱太久必須要立案,所以對不起了。”
林溫溫的心思本來根本就不在這些事上,她隻想盡快結束這場談話,然後去看看許晚晴之後,打算離開這個世界。可警察接下來的話,給了林溫溫致命的一擊。
“什麼事?”
警察翻開工作記錄,拿出幾張照片先是遞到了陸景深的手裏,隨後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林牧,在雲城遠郊的一座山上,是清晨登山的遊客發現的。檢查證實,林牧死於兩天前,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死因經法醫鑒定,是他殺,所以想來……”
警察的話還沒說完,林溫溫便整個人癱倒在地,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