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0章 懷孕了(1 / 2)

醫院病房裏的儀器正間歇性的發出滴滴答答的指示聲音,微弱的聲響被無限的放大開,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裏麵。這已經是林溫溫第二次暈倒了,或許是傷心過度。

醒來的時候,林溫溫覺得渾身上下疲憊不堪,小腹傳來隱隱的酸楚。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在身體裏流竄著,難受至極。

她微微張開眼睛,環視著四周。這樣的動作已經來來回回重複了很多遍,最終不是沒了力氣,就是又莫名的昏睡過去。

徹底清醒,已經是一個鍾頭。醫生拔掉了林溫溫手背上的針管,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之後,隻叮囑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病房裏的窗子沒有關嚴,被瑟瑟的秋風肆無忌憚的頂開鑽進了屋子,寒冷的空氣沒用幾秒鍾就占據了房間,白色的窗簾被風掀開又摔下,揚起一道道奇怪的並不優美的弧線。

林溫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她隻穿了一件很薄的襯衣,頭發散落在肩膀後麵如同黑色的星河。臉上的妝容已經變得有些許的斑駁了,嘴唇上還殘留著早上出門畫好的口紅,那印記看上去卻紅的刺目。

林牧死了……

警官的話還清晰的回蕩在林溫溫的腦海裏,林牧終於死了,這是報應吧。溫溫這麼告訴自己,可緊緊攥著的拳頭裏麵,指甲卻深深的陷進了掌心,甚至噙出了血絲,毫不自知。

她那麼憎恨的林牧,自己的父親,正是聯合情婦逼死自己的母親的那個人。從小到大,林溫溫幻想過無數次林牧死掉的場景,解恨又解氣,就如同得知王愛萍的死一樣,除了慶幸別無其他。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一切似乎變了一個模樣。林溫溫的心髒像是被切割一樣的疼痛著,仿佛皮肉被狠狠的撕扯著直到全數分離。不可否認,她還是傷心了。

血緣的事情很難說,冥冥之中纏繞著一個紐帶,一旦斷裂自己也會跟著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眼角不知不覺中噙出了透明的液體,晶瑩閃爍,冰冰涼涼。順著眼角臉頰悄悄的滑落,滴在襯衣上,留下一個個明晃晃的痕跡,難看極了。

窗外的風似乎吹的更加猛烈了,整個窗戶被咣當一聲的推開,寒冽刺骨的秋風包裹著林溫溫,一下子涼進了心裏。她再也受不了這種侵襲,從小到大,就算是許晚晴去世的時候,她也從沒有這麼難受過。

從身體,到心靈的雙重折磨摧殘著她的理智,她還是想死。

死亡並不輕鬆,所少個絕望的靈魂也是在最後恐懼痛苦的煎熬中敗下陣來,退卻了。

林溫溫諷刺的般的笑了,她站在窗戶前,看著距離十幾層高的地麵心慌的快要昏死過去了。她在嘲笑自己的懦弱和膽小,尤其是在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還是死死的抓住了窗框。

“你在幹什麼!”陸景深驚呼一聲,跑過來一把就把林溫溫從窗邊扯了下來。大概是力氣太大,林溫溫整個人跌向病床,肩膀被摔得生疼。

“你是不是瘋了!”陸景深的一對劍眉變得鋒利無比,俊美的臉頰上生出極度憤怒的情緒,他死死的盯著林溫溫,一對墨黑的眸子裏甚至火光衝天。

林溫溫趴在床上,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她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豹子。收起了鋒利的牙齒和爪子,瑟瑟發抖的待在角落,絕望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陸景深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狠狠的摔在林溫溫的身上。白色的信封上還殘留著淚水風幹的痕跡,她一眼認出,那是自己在爺爺的追思會前留下的遺書。

“林溫溫,你他媽想自殺?”陸景深從床頭櫃上拿起林溫溫的手提包,動作粗魯的把裏麵的所有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一個白色的藥瓶滾落出來砸在地上,發出零碎的聲響。

陸景深看了一眼林溫溫,彎下身子撿起藥瓶,“你是想在許晚晴的墓碑前吃藥自殺?你就這麼不堪一擊,這麼懦弱嗎,我看錯你了林溫溫!”

“嗬嗬……”林溫溫突然間苦笑著,眼裏的絕望甚至無處安放的一股腦湧了出來,“我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也沒意思!”

那一刻,陸景深差一點就衝口而出,你還有我。可最終,他還是沒能說出口這簡單的四個字。

他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巨大,中間有太多誤會太多事情。除此之外,還有他們之間本就存在的世世代代的矛盾和仇恨,如果林溫溫知道陸景深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如果這場用心算計過的報複被揭開真相,那麼林溫溫會不會相信陸景深在這中間,是真的對她動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