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路將行(1 / 2)

氣刃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塵埃落定之時,幾名女弟子已被氣刃劃破了衣袖,隻有兩人躲過了,這兩人正是九黎和十夏。季暄的氣刃雖快,但快不過九黎敏銳的感知力,在氣刃即將襲身時九黎推著十夏撲向一邊,險險避了過去。

玉珈散仙看著狼狽的弟子們,臉色鐵青,怒瞪向季暄:“你!”伸手便要施法,季暄見狀不妙,立馬竄到靈珈散仙的身後。

“玉珈兄莫氣,”靈珈散仙忙笑著出手攔住玉珈散仙,道:“阿暄也是好意幫你測測弟子的能力,這不正好挑出了兩名嗎?”

“胡鬧!”玉珈的胡子氣得一抖:“九黎她生來靈力受製,不通攻伐之術,十夏修為尚淺,怎能出山!”

“怎麼不能,”季暄又探出頭插話道:“師伯,誰不知道,要論攻伐之術,玉珈宮多年來都不是靈珈宮的對手。如此說,玉珈宮可有夠格這人?”

此話一出,大殿裏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玉珈散仙的臉色已不是鐵青能形容,連靈珈散仙的笑容也尷尬地僵住了。由於當初玉珈神君和靈珈神君理念不同,數百年傳承下來,玉珈宮在其它仙術上或許勝靈珈宮一籌,但在攻伐之術上,靈珈宮的造詣的確非玉珈宮能比。數百年內兩宮生過數次衝突,均是靈珈宮占優勢。後來為保兩宮和諧,這個話題已成了兩宮禁忌。而今日,竟被季暄如此正大光明地提了出來,且說出這樣的話後,他臉上還帶著笑。

一片靜默裏,玉珈散仙目光陰沉地盯著季暄。

“師伯請息怒。季暄師弟自小便這般莽撞無禮,”一直靜立在一邊的季翎忽然走向前,清亮的聲音打破沉悶。他無視季暄的怒視,繼續說道:“不過弟子認為九黎十夏兩位姑娘確為最佳人選。”

玉珈散仙的臉色稍緩,冷聲道:“為何?”

“據弟子所知,九黎姑娘對各種術法極其敏感,這是十分少見的天賦,遇敵時可掌握先機。而十夏姑娘更是天生神力,聽聞她不需靈力便能舉起巨石,這在靈力損耗或受製的險境裏尤為有利。再輔以我和季暄師弟擅長的靈術與攻伐之術,四人長短互補相互照應,定是最合適的組合。師父師伯以為如何?”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靈珈散仙讚許地點點頭,玉珈散仙則麵露猶疑。

他這是在履行昨日的話,幫她出山?意識到這點的九黎有些詫異,季翎知道她對術法敏感的特質不奇怪,昨日他便看出來了,但九黎沒想到他連十夏天生神力的事也知道。抬頭看著師父臉上的猶疑,九黎不由緊張地撰緊衣袖。她要下山,隻有下山,她才有希望幫弈解開束縛。

旁邊早已激動不已的十夏更是直直地盯著玉珈散仙,大眼睛裏寫滿期待。

九黎覺得自己在忐忑裏煎熬了許久,才終是聽見了師父的聲音。

“那便如此。九黎,十夏,季翎,季暄,你們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十夏頓時歡喜地蹦躂起來。九黎輕輕舒了口氣,感激地望向季翎,季翎依舊是笑意淺淡眼眸微斂的模樣,神色並沒有因玉珈散仙的點頭而有任何變化。九黎又有些不確定了,或許季翎那番話隻是單純的順水推舟、不讓場麵鬧得更僵?

其他弟子盡數離開的大殿內,四人安靜地聽著玉珈散仙和靈珈散仙的囑咐。

此刻距離他們被單獨留下來已經過去了許久。笑嗬嗬地靈珈散仙難得嚴肅起來:“我們說的話,你們都記住了嗎?”

“師父的話,徒兒什麼時候忘過呀!”這是季暄笑意燦爛的回答。

“師父,此話您已經問了八遍了。”這是季翎一臉淡然的回答。

“弟子謹記在心。”這是九黎第八次的恭敬回答。

“嗯。”十夏一如既往地乖巧點頭。

“呃,”靈珈尷尬地頓了頓,恢複了笑嗬嗬的模樣:“都記住了便好,明早你們就出發。此事不容拖遝,定要在三月內到琉璃台見到雲夜祭司。”

“是。”四人難得地一致了。

“九黎,為師當日為你取這名字,是望你如暗夜後的黎明曦光,予人希望。十夏,為師願你永如盛夏之季,生意盎然,”玉珈散仙望著九黎和十夏,嚴肅的臉上現出細微笑意:“這次出山,你們就是正式的玉珈宮弟子了,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整個玉珈宮。按玉珈宮傳統,女子滿十八歲時方賜姓,但為師今日為你們破例一次。修仙之人,當知木之堅韌,當具木之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