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點也是桐月汐在很早之前就通過佟竹意埋下的伏筆。
為了辨別自己的車隊以及避免被別的車隊欺壓,所以凡是有些名氣的都會掛上自己特有的標誌或者符號以示區別。
桐月汐也正式憑借這個而順利找到了佟竹意的車隊,憑借令牌取得了指揮權。
騎上購來的馬匹之後,桐月汐帶領著車隊步入了地道。
骨碌碌的車輪一路往前,由於戰爭而往前吞噬了不少地盤的南蠻人野心勃勃地張羅著,恨不得在已奪得的邊塞上刻上隸屬南蠻四字。
桐月汐不動聲色地完成了交易,在南蠻人定下的落腳處歇下。
看著南蠻人來來往往,桐月汐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指尖,忽然抽出銀針刺向了自己的指尖,在路過的酒壇中滴入自己的鮮血,快步離開。
美酒自然不是用來招呼中原人的,而是用來伺候南蠻中有權有勢之人來收租。
中原人的好方法沒學到幾個,倒是這收租子先學了去。
桐月汐輕笑了一下,和衣而睡。
不知自己這個毒人的血是不是也有一點用呢……
翌日方才醒來,街上突然就亂作了一團,說是在拐角處死了三人,其中一人更是與燕隗私交匪淺。
傅墨清再一次被支來做事,毒女也緊隨其後,隻是在陽光下,兩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桐月汐混入人群中,緩慢地接近著毒女。
不過很意外,傅墨雲前往了事發地,毒女卻是被留在了原地,並且距離擁擠的人群都還有一段距離。
桐月汐四下掃視了一眼,猛地點了毒女的穴道,捂住她的口鼻拖向無人之地。
毒女全身隻剩下眼珠子可以動,掃見是桐月汐之後也是心下一驚。
桐月汐瞥見她的目光,卻也是手上不停。
毒女身上沒有帶任何毒物,甚至連毒藥都沒有。這似乎有點愧對毒女之名啊……
桐月汐略微不解,又認真地望了一眼她的臉色,猛地奪過她的手腕診脈。
居然是有了喜脈……難怪方才……
回想到剛才她奇怪的舉動,桐月汐頓時心中了然。
桐月汐快速將自己易容成毒女的樣子,又摸出一個藥丸強行給毒女服下。
換過她的衣服把她塞進了一旁幹涸的水缸中,用稻草蓋上。
傅墨清看完事發地,發現死狀與中了毒人之毒時心中一驚,以為是有人暗自煉製毒人便打算尋毒女來商量,卻見她不在原地便尋了過來。
毒女眼睜睜地看著傅墨清扶著故作嘔吐的桐月汐離開,隨即沉沉地睡了過去。
“要不你先回去歇著吧……”傅墨清看著毒女似乎不舒服,終究狠不下心再讓她費神。
桐月汐側頭望了他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傅墨清心疼地理著她的發絲,一言不發地放慢了腳步,回去向燕隗稟告。
聽到有人暗自煉製毒人,燕隗皺了下眉,複又鬆開道:“能夠煉製毒人的方法一直掌握在我手中,縱然是毒女也隻是我給她幾個可以使用罷了。縱然煉製也不過是沒什麼用的,不用管。”
“是。”傅墨清恭聲回答。
“還有,聽聞中原領兵的是你大哥?”燕隗幽幽地掃了一眼,“不如我拿你當人質?說不定你哥就投降了呢……”
傅墨清微微抖了一下,“大王,他與我並非有什麼……”
“我們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來人啊!”燕隗眼睛一瞪,頓時湧出一堆人將傅墨清摁倒在地,“遞消息給那將軍吧。就說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或者再帶點什麼給他?”
燕隗在傅墨清身上掃了一圈兒,將他的配飾取了下來,“這東西,你爹給的?”
傅墨清不言語,卻見燕隗猛地扣住了桐月汐的喉嚨,急忙點頭。
燕隗陰陰地笑著,讓人將傅墨清壓下,又將配飾交給了傳信的親信。
“來人,將毒女給我關起來。免得到時候又給我惹些煩心事。”燕隗對於毒女似乎有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語氣也比之柔和了一些,“你自己回屋裏吧。”
桐月汐順從地垂下頭,跟著他們離開。
“毒女,別忘了是誰培養你到現在的。”
離開時,燕隗的聲音自帳內傳來。
桐月汐頓了一下,抿嘴一笑。
對她而言,與其說是培養,不如說是被逼的。
家破人亡,國如累卵。
而傅墨清,你以為得到天下,卻不過是他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