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桐月汐將虎符通過佟竹意交給了傅墨雲,便全心撲在教趙郎中針灸,尤其是針對傅墨雲腦補淤血的方法以及教導萬萬醫術。
由於南蠻糧草被燒,再加上攻城中也犧牲了不少勇士,所以短時間內也需要時間調整,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時期。
“南蠻沉默也就算了。你和月汐又是怎麼回事?”項之恒雖然隱約覺得月汐這一次不是玩笑,可是又有些擔心傅墨雲錯過機會。
傅墨雲自始自終一言不發。
項之恒最終也隻能搖頭離開。
日子接連過了三日,佟竹意發現桐月汐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橫豎不放心,趁著她睡著就拉著趙郎中給桐月汐偷偷摸摸地把脈。
顧及到桐月汐的女子身份,趙郎中便沒有將蠶絲手套摘下,因此也錯過了發現桐月汐身體不對勁的時機。
趙郎中診了半天,脈搏弱到幾乎察覺不到,而體溫也比平常人低上一些……
“怎麼了?”桐月汐幽幽轉醒,將手腕收了回來。
“沒……沒什麼……”佟竹意一愣之後慌張不已地往後倒退。
“對了,之前叮囑你與南蠻繼續通商,如今怎樣?”桐月汐揉了下額頭,抬起眼盯著佟竹意。
佟竹意忙不迭地點頭,“自然照辦了。”
桐月汐笑了笑,起身換衣服,“你們兩人還不退出去?”
兩人急忙訕訕地離開。
褪去外衣,桐月汐頓時苦笑不已,如今紫癜已經布滿了全身,若不是九日續命丸的藥效較烈,勉強克製住它,恐怕自己早已疼得狠不得自盡吧……
看樣子不得不加快行動了。
桐月汐緩慢地換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旋即走了出去。
“姐,你要去哪?”佟竹意就宛如一隻小狗,跟著桐月汐寸步不離。
桐月汐歪頭瞥了他一眼,“把你的令牌拿出來。”
“你要我令牌作甚?”佟竹意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令牌,又急忙正色地看向桐月汐。
“交出來。”桐月汐抿嘴輕笑,好似隻是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佟竹意左思右想,始終還是拗不過桐月汐的笑意,顫巍巍地將令牌遞了過去。
“謝啦。”桐月汐快速將它收下,左手拍了拍佟竹意的肩膀,隱於指尖的銀針快速刺向了佟竹意。
佟竹意直覺微微一疼,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對不住了……”桐月汐苦笑了一下,提起輕功躍出了清城,快速消失。
當夜幕降臨,莫影打算來找桐月汐商量些事情,這才發現了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佟竹意。
“佟竹意,你醒醒!”莫影輕推了幾下見他沒動靜,幹脆掄了一大嘴巴子。
佟竹意猛地疼醒,暈乎乎地看著莫影,又環顧了下四周,“我姐呢!”
“你姐怎麼了?”莫影跟著一慌,急忙追問。
“我姐拿了我的令牌,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佟竹意猛地跳起來,“我這就去跟傅公子,項公子說一聲,你進屋看看我姐有沒有留下什麼隻言片語。”
“好。”莫影點了下頭,推開屋子走了進去。
屋子中的血腥氣即使已經很淡,卻還是被莫影敏銳地察覺到。
他走到床邊翻找了一會兒,隻找到幾個空著的藥瓶。
桌上也不過是一些草藥,幹淨的布條,什麼書信也沒有留下。
“她走了?”項之恒的聲音自門口響起,也跟著一起翻找。
但是項之恒意外的慌亂卻是引起了莫影的注意。
如果說佟竹意的慌亂是源於對桐月汐的擔心,那麼項之恒絕對不是會擔心桐月汐生死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莫影環胸而立,幽幽地望著。
“什麼我知道什麼?”項之恒側頭看他。
“在我眼中,你可絕對是不會關心她生死的。”莫影直白地說了出來。
項之恒愣了一下,也不知是因為這個評價還是其他原因。
“不是嗎?”莫影挑了下嘴角。
“月汐與墨雲的關係我就不說了,單憑這一點,我關心她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吧?”項之恒轉過頭,一邊翻找著一邊回答。
莫影冷笑了一下,“你若是真的這麼想,你就不會一次次製止傅墨雲的念頭。我可不認為他會狠得下心一次次就這樣看著月汐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項之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垂首也跟著笑了起來,“沒錯。但是也隻有這樣,這個江山才能保住。”
聽完,莫影幹脆一言不發地離開。
而此時的桐月汐卻是早已往清城外的一個臨時驛站點趕去。
由於通商的需求,不少黑心商人都會偷偷摸摸從這個驛站點下的地道離開,繞過清城前往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