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之恒和他師兄換上了內侍的冠服,乍看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但是眾人的目光落到了桐月汐身上卻是變得有些微妙,都匆匆移開了目光。
“大家待會兒記得低著頭。莫讓人給發現了。”項之恒對著眾人叮囑了一下,又看了看桐月汐,總覺得不放心,“師兄,你那有沒有什麼藥汁?簡單的易容一下……”
“哦有。”師兄從懷中摸出一瓶小白瓶,拔掉塞子之後,裏麵是黑漆漆的一片。
引得項之恒眉毛直跳,“不是什麼劇毒吧?”
“墨汁。”師兄一本正經地開了口,還摸出了一支毛筆沾了沾,極其認真地將筆尖挪到了桐月汐的麵前。
桐月汐咽了下口水,閉上了眼睛。
待師兄停筆,桐月汐臉上頓時出現了誇張的一字眉和滿臉的麻子。
項之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傅墨淵帶著自己和桐月汐先行入宮。
按常理來說,想要入後宮是難上加難,但是三公主可是開了金口允了傅墨淵隨意出入,自也不會收到其他人的阻攔,隻是象征性地確定四人沒有攜帶兵器之後便放了進去。
“墨淵?你剛剛怎麼走得那麼急?”蕭雨薇聽到下人稟報,所以看見傅墨淵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可是看見身後兩人倒是有些奇怪,“這二位是?”
“草民項之恒,聽聞墨雲兄病重,這才央著墨淵特意來宮中探望。”項之恒恭敬地行了禮,又指了指桐月汐,“這是我的下人。”
“原來是項公子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蕭雨薇含笑點了點頭,“墨淵可是還有話要說?怎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傅墨淵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好似豁出去一般揚起了頭,“我覺得禦醫肯定沒有好好醫治哥哥,所以……所以我特地帶了神醫來!”
“神醫?”蕭雨薇不動聲色地望著傅墨淵的眼睛,“這天底下最好的醫者都在這皇宮之中,外頭那些,不過是誑人的把戲。”
“可是……可是哥哥!”傅墨淵急急地開了口,眼眶說紅便紅,讓蕭雨薇慌了手腳。
“你這神醫又是從哪知道的?”蕭雨薇抿了下嘴,低聲詢問。
項之恒這才站出來,“是傅公子手下——雁棲,他平日裏在江湖上遇見的。聽聞交情不錯,這才央來。”
“好吧。本宮也不難為你的一份心意了。可是這人呢?”蕭雨薇看了下天色,若是天色再暗下去,再發生些什麼,可就是百口莫辯了。
不過她也不在乎,反正遲早都是傅家的人,隻要墨雲喜歡就好。
就在蕭雨薇還在懷疑能否趕上的時候,侍女悄悄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
蕭雨薇頓時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你們這是完全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是吧?先斬後奏?”
“墨淵這不是還小……又擔心他哥哥……所以才鬥膽……”項之恒當即跪下,一臉真誠地說著。
“罷了。下不為例。趕緊帶人過去吧。”蕭雨薇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便讓下人帶著傅墨淵三人走向偏殿,“項公子一去,傅公子定是要樂醒了。若是這樣二位定然有話要說,本宮便不去了。”
“多謝三公主殿下。”五人彙合後快速行了禮,便在侍女的帶領下離開了主殿。
偏殿離主殿不遠,可是桐月汐卻是走得手心冒汗。
許久沒有與皇室中人打交道,自己終是有些慌了。
更何況前世在蠻夷待久了,這中原的規矩倒是有些忘了。
項之恒微微側目看了下,嘴角露出了幾分笑意,低聲傳音:“莫慌。”
桐月汐輕點了下頭,跟著眾人走過曲橋進了偏殿之中。
傅墨淵熟門熟路地跑到了床邊,對著眾人招手。
有著宮女盯著,眾人自不能做逾矩之事,隻能幹站著。
項之恒的師兄行醫也不喜有人看著,當即對著項之恒使了個眼神。
“嬤嬤,神醫看病不喜有不熟之人在側,可否回避?”項之恒對著帶眾人來的嬤嬤微微拱手,詢問她的意見。
嬤嬤微微笑了笑,算作是允了,便帶著眾人退到了屋外。
“要些熱水來。”師兄探了探脈搏,皺著眉讓傅墨淵跑出去要熱水,“這些人也當真是不會照顧傷者,雖是有著傷口,不宜擦洗。但是那有這般什麼也不做的!”
傅墨淵吐了吐舌頭,急忙趕了出去。
師兄則取出銀針,在幾個穴道之上紮著。
項之恒和雁棲則用內力探查著傅墨雲體內的內力運轉。
“都沒有異象啊……”兩人收功之後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