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長孫墨炎看了看傾漓,麵色不動,卻是伸手在傾漓的臉上輕擰了一下。

“你覺得我會笨到跑回來送死?”長孫墨炎挑眉,看著傾漓的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傾漓自然不會認為長孫墨炎是個會作死的人,她這麼問不過是因為她還不清楚他回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罷了。

“所以呢?”伸手拍掉長孫墨炎在自己臉上的亂捏的大手,傾漓眼神一轉,卻是好似突然想到什麼,驀地從坐上起身,兩步躍到長孫墨炎身前,“後雲的寶藏到底有多少,你竟然要如此費心。”

淩王府昨夜才丟了東西,若是他們這就不見了,那麼必然成了君清絕的替死鬼,就此在這後雲境內追殺他們,即便是他們帶的人手再多,在別人的地盤上也終究不必在自己的地界上,想要把那些寶藏帶走更是困難。

長孫墨炎見著傾漓眼中滿是精明,臉上頓時笑了笑,“果然聰明,如此你我便是等著看君清絕的好戲便好。”君清絕受了傷,一時半會必然是離開不了這後雲,那麼這一身的傷藥如何解釋便是他的難題。

再加上袁成他們此時應該已經在準備運輸寶藏回雲天了,現在他們能做的無非就是等著而已。

傾漓愣了愣,輕咳了兩聲,從長孫墨炎身前起來,轉身回到座上做好,“我倒是覺得這點事情難不倒君清絕,他沒有那麼笨,若是回來,必然會做好打算的。”傾漓驀地感覺到一股涼意升起,這才頓了頓又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若是想要看他的好戲,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當真是不容易?”長孫墨炎眼神一斜,伸手攏了攏袖口,測設拿起桌上的杯子遞到傾漓麵前,“傾漓你果然還是擔心他麼?不然怎麼說的好像是對他很了解似得。”

語氣裏滿是威脅之意,傾漓不由得顫了一顫,心想著長孫墨炎倒是哪裏都不放過,這麼一會就又把這事提起來了,這到底是要鬧到什麼個時候才是個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剛才沒吵夠,現在還要繼續?別以為我會怕你,若是你在這般的死咬著不放,別怪我真的咬你。”傾漓挺胸,眼神一陣清冷,顯然是做好了隨時要咬死長孫墨炎的準備。

牙齒咬的吱吱響,傾漓睜大了眼睛,顯然是想要在氣勢上壓過去。

長孫墨炎很少見到傾漓如此一麵,心上雖然樂意看到她如此,卻是想來她現在是生氣了,向來他還想要借此機會給傾漓說些道理,講些明白,卻也是擔心在這個空擋上將她惹急了,這才稍稍的鬆了口風,“怎麼會,我何時不信過你,隻不過是隨口一說,你竟是如此當真麼?”

傾漓眉眼收了收,方才睜得確實有些累人,舒了口氣,確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執起長孫墨炎的手臂拉到自己跟前,將那衣袖朝上拉了拉,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臂。

“嘶——”長孫墨炎驀地冷抽一聲,額上一道冷汗冒出,這傾漓果真是讓他哭笑不得,進來不知是她在自己麵前越發的放得開了,還是真的,卻是越發的有些小孩子脾氣。

磨了磨牙,傾漓抬起頭來,朝著長孫墨炎冷笑兩聲,“這不過是小小的懲罰罷了,若是你那天在惹到我,就不會是這般簡單了。”

說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

淩王府主院,淩王爺一夜病倒的消息傳出來,當真是讓人頗為意外。

王府上下頓時換亂了好一會兒,好在淩雲還算是有些本事,將府上的事情搭理的哈算不錯,倒是沒有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傾漓在會自己住處的時候,聽到那路過的侍女提到一二,自然是忍不住的也驚訝了一番,沒想到這合格淩王爺的抗打擊能力如此之低,想來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東西被盜走了之後萬分的後悔,奈何卻是沒有追到盜賊的下落,這才一氣之下病倒了。

嘖嘖,傾漓不禁扼腕歎息,好好的人,她還沒有見到過竟然就病倒了,實在是可惜。

正要回房去,卻是驀地想到,此時淩雲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若是淩雲那個斷袖腦袋去看,想來做些什麼,恐怕是真真的有些困難,不想還好,這一想下來,傾漓頓時覺得她應該過去看看。

回身掃了眼天色,因著她與長孫墨炎回來之時才不過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分,所以現在不過是剛過了早膳的時間,想來淩雲應該還在王府才對,這才起身朝著淩雲的住處而去。

繞過前庭,傾漓一路朝淩雲所在的院子而去,卻是在繞過那亭子的時候,驀地撇到一抹紅影從眼前一閃而過,連帶著傾漓隻覺得耳邊一陣陰風拂過,轉瞬即逝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