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色雙鐮紋的小旗,那是小早川秀秋的家紋,說道:
“鶴翼之陣,勝多敗少,但是殿下請看,這鶴翼其中的一翼,就是金吾中納言(秀秋的官職)殿下負責的那翼。如果此翼臨陣倒戈,那麼整個兵力布置將會變成東軍的鶴翼陣,西軍將會被團團包圍。此役必敗。”
說著立花拔掉了雙鐮紋的小旗,換上了德川家的葵紋旗。果然,戰場上的形式瞬間逆轉,西軍被叛變的秀秋包圍了側翼。
輝元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不得不相信立花。最近關於秀秋的傳言特別多,他聽說過許多次秀秋密謀家康的傳言。
盡管這樣,輝元還是挺直身板,咳了咳喉嚨,強辯到:
“即使秀秋倒戈,隻要三成的陣線撐得住,我毛利家的兵團也會從南宮山上直襲家康的大本營,接著從東軍的背後進行攻擊,兩麵夾擊之下,東軍也是必敗的!”
立花笑了笑,搖著頭說道:
“殿下還不明白嗎?如果說金吾中納言殿下的叛變是有可能的話,殿下的表兄-吉川廣家大人,他的倒戈幾率就是非常有可能了。”
輝元愣住了,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冷汗開始從額頭上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輝元之所以這麼驚慌,是因為毛利家的特殊體製-毛利兩川體係。毛利家,其實是由三家大名一起構成的。分別是毛利家,小早川家還有吉川家。毛利的崛起是十分短暫的。他們從一個小小的豪族崛起為一個超級大名隻花了短短的幾十年時間。這也注定毛利家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全消化這些領土。
因此,毛利的中興之祖毛利元就將這些領土一分為三。其中,本家的領土由大兒子隆元繼承。並將二兒子和三兒子過繼給吉川家和小早川家作為養子,並逼走了這兩家原有的家督,用自己的兒子去繼承了別人的領地。
至此,毛利家用它的兩川體係。成為了日本第二大大名。
但是,這種體係帶來的弊端也是明顯的,在父親隆元死後,兩川的小早川隆景和吉川元春也去世。現在存留下來的新兩川和自己完全沒有父輩時的那種情誼,輝元沒有看到爺爺元就布置的兩川體係的好處,隻看到這個體係處處給自己帶來掣肘。
吉川家的新家督,也是自己的表兄吉川廣家,在領地的時候就處處飛揚跋扈。從來沒有把自己這個家督放在眼裏,現在立花說廣家可能叛變。這正戳中了輝元的痛處,因為他深深了解這位叔父,是絕對可能做的出來的。
剛剛對勝利的歡喜轉眼間變為泡影,輝元呆坐在地上。他沮喪的垂下頭。嘴裏不住地喃喃細語。
過了一會,輝元抬起頭望向立花他痛苦的說道:
“難道我們隻有輸了嗎?”
立花的神情也很凝重,他低著頭思考了一會,漫步在長屋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立花抬起頭顱,他對著輝元說道:
“還有一個辦法,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