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羽魔怔了一般,抽起麵前一位士兵的腰刀就飛快的砍去。自己的個子隻有那個老頭的胸口這麼高,但是當自己抽完刀,猛地一跳。他自己都被這麼高的彈跳力所嚇倒。白羅羽的意識就呆呆的在大腦中看著,看著自己抽出腰刀,看著自己劈刀砍去。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這是多麼荒謬的體驗啊。
那個老頭一側身躲開,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七八個大漢就蹦躂上來,死死將自己壓住。這些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白羅羽就感覺自己如同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猴子一樣,動彈不得。而那老頭居然不害怕,他還饒有興趣的問起自己問題了。自己對老頭很不耐煩,他隻是瞪著眼發出陣陣低吼。
白羅羽此時什麼也不關心,他急忙扭頭看著那女人還在不在。當他一扭頭,四周隻有呼喊推搡的百姓和軍士,絲毫也沒有那個女人的蹤影。自己突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感到一股暴戾之氣從胸腔裏迅速的被抽離。真個身子垮了下來。
那老頭還在繼續逼問,當問到和被綁著的那個白衣服的人是什麼關係的時候。白羅羽恢複了神情,他還沒做答,就聽到老頭要殺掉白衣服。
自己急忙喊了出來:
“我哥!他是我哥!”
。。。
白羅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他的頭很疼,便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突然感覺辮子沒有了。他回味起夢裏做的一切,那是如此的不真實,又是如此的荒誕。但是現在周圍的一切都告訴自己,那不是夢。
突然,一個青年帶著紫金色的瓔珞發冠,身穿青雲排穗緞褂子,內襯了白色便服,兩眼如若星辰閃光,劍眉聳立。滿麵春風的推開房間的門,朝白羅羽走來。
他手裏端著一個黃木盤,中間放著一碗盛滿熱氣騰騰稀粥的哥窯裂紋釉青碗。青年走到床前坐了下來,然後把碗端給白羅羽。
白羅羽聞到一陣清香,急忙端碗就喝。
青年笑著看著這個男孩喝完粥,說道:
“別怕,你現在是在南京應天府的張府。自打我們在樹林裏見過第一麵,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張徹,字懷德。是安江防線指揮使的四子,黑鴉隊千戶長。”
青年說話間,門外又走進來一位精壯的中年人。張徹回頭一看,趕忙起身跪拜,嘴裏說道:
“父親!孩兒給您請安。”
那個人留著八字胡,身上和張徹一樣穿著白色便服。笑嗬嗬的坐到床邊。張徹心裏很緊張,畢竟坐在床上的這個小孩是揮刀砍過自己老爹的人。他怕再一次起衝突。
張邑笑著問道: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啊?!上次我們倆一見麵,你差點就要了我的命咯!”
白羅羽搞不清楚情況,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南京來的。也不知道麵前的這個青年和這個老頭一樣的中年人是誰,雖然看起來很麵熟,但是隻要自己試著去回想,腦袋裏就一陣刺痛。
兩人見白羅羽不出聲,麵麵相覷了一下。張邑說道:
“既然如此,你要是沒有名字,那我們家就給你起一個吧。你四位哥哥分別是訊,亥,弈,徹。那你的名字就叫流如何?張流!”
男孩突然著急的大叫起來:
“我叫白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