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喪地沿著牢門滑下來,滿心驚恐。
喻驚雲真的發怒了,這一次,自己怕是在劫難逃。
她竟然開始希望夏安生能夠安然無恙。那樣,自己或許還有生的機會。否則,喻驚雲一定會手起劍落,殺了自己的。
小白龍慢慢地向她逼近,一把鉗製住了她的脖子:“臭婊子,夏安生與喻世子的關係,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哥倆?”
夏紫蕪拚命地掙紮,拳打腳踢。在這兩個無賴麵前,她有十足的優越感。
不過是兩個賤民,怎麼可以這樣無禮地對待自己?
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
“放,放開我!”
她手腳舞動,折騰出一身淋漓香汗,使得身上的香氣愈盛,直接鑽進小白龍兩人的鼻端。
“放開你?”小白龍凶狠地瞪著她,恨不能食肉寢皮。
弟弟三龍上前,掄起胳膊,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老子玩了半輩子女人,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你敢陰我們哥倆?”
小白龍心裏恨意也更盛,手下加重了力道。
夏紫蕪頸間劇痛,已經感到了窒息。
“放肆!大,大膽!”
小白龍極陰冷地笑:“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了,怕是性命都不保,還給爺擺架子呢?你還以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夏府小姐?”
夏紫蕪掙紮不開,雙腳亂蹬,雙臂徒勞地揮舞,竟然一把抓在了小白龍的臉上。
小白龍猛然間吃痛,將她一把甩開,一摸臉上,滿是血。
夏紫蕪急劇地咳嗽,眼淚都嗆了出來。
他頓時就怒了,上前去抓。夏紫蕪驚駭地掙紮,“刺啦”一聲,衣襟竟然被扯落下一片,露出一片白皙,在陰暗的牢房裏,閃爍著溫潤的光。
夏紫蕪“啊”的一聲驚叫,慌亂遮掩。
她的舉動令小白龍兩人更加激動起來,相互對視一眼,獰笑著向著她慢慢逼近。
“剝光了衣服,然後丟到城門口示眾,這麼刺激的事情,你想不想也嚐嚐?”
夏紫蕪驚恐地搖頭:“不,不想!你敢!我是侍郎府的小姐,我讓我父親殺了你們兩人。”
兩人絲毫不以為意,昏暗裏,兩雙赤紅的眸子,就像是嗜血的餓狼,閃爍著凶殘,貪婪的光。
“一會兒,等我們兄弟二人高興完了,就將你赤條條地綁在牢房門上,也讓大家全都瞻仰瞻仰你的小姐風采。沒準世子爺一高興,饒了我們弟兄二人也說不定。”小白龍得意地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是死,好歹也不虧本。”
夏紫蕪這時候才真的相信,這兩人色膽包天,敢說就一定敢做。
“救命啊!”她淒厲大喊。
“喊吧?讓大家夥全都欣賞欣賞。”
夏紫蕪已然無路可逃,撕心裂肺地尖叫。
有微弱的亮光從牢門外斜著照射進來,那一片飛舞的塵埃就隱約可見。
夏紫蕪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牢房裏的陰暗就深深地刻進她的心裏,成為了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夏紫蕪瘋了。
當夏員外等人急匆匆地趕到的時候,她瑟縮在牢房的角落裏,將腐臭的稻草塞進嘴裏,像牛一樣地咀嚼吞咽。
她的手上臉上,包括身上全都是血,一片髒汙。
衣裳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雖然牢房裏麵昏暗,但是她一身耀目的白仍舊十分醒目。
喻驚雲與冷南弦全都覺得醃臢,在牢門口停頓了腳步,不願意向裏,而且齊齊扭過臉去。
夏員外直衝進去,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將她包裹起來。
她不耐煩地掙紮,將兩隻滿是鮮血的手從袖子裏伸出來,嗓子裏發出“啊啊”的叫聲。
負責看守的士兵在一旁心驚膽戰地回稟:“她與那兩個歹人起了唇舌之爭,在掙紮中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刺進了對方的咽喉裏。那人當場就斷氣了,兩眼一翻,癱軟在她的身上,血噴濺了她一臉一身。
許是那個時候,突然驚嚇到了,叫得聲音極大。我們急忙趕過來,打開牢房的門一看,身上的人就像死魚一樣一動不動,旁邊的人嚇傻了。而她,歇斯底裏地叫了兩聲,眼睛就翻白,整個人暈了過去。等到醒過來,就是這個樣子。”
士兵極是聰明地隱瞞了許多不堪的事情,也或者,是幸存下來的那個潑皮為了掩飾他們二人的罪行,扭曲了事實,隻交代是起了矛盾。
夏紫蕪這一身的衣衫淩亂,明眼人一看,便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