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降,好漢饒命!”石虎說道。
“兒郎們聽著,今日血已流夠,諸位家中還有父母老幼要照顧,石城寨願降了!”
“少寨主不可啊!”有人痛心疾首,這是數代在寨中安家,忠心耿耿的老人。
“不打了,寨主都說降了,我們還打個什麼勁啊。”有人將武器扔在了地上。更多人則是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行事,也想不明白剛剛還好端端一起殺敵的小柳寨戰友,怎麼突然反目了。
城外三百黑山軍殺到,除少數負隅頑抗外,其餘盡皆被拿,石城寨至此已入囊中。
一個多時辰後,解決了斷後之兵的施人吉領軍來到,望著這巍峨的石頭城牆,想到前幾日頓兵城下,不得寸進,心有感慨。
“入城!”他發下號令。
……
石城大堂上,施人吉正襟危坐,聽著手下們的彙報。
“將軍,石城寨少寨主石虎帶到。”五花大綁的石虎被帶了上來。
“施將軍,石虎願降,乞饒一命。”石虎一進來,直接自己就跪在了地上,求饒起來。
“小柳寨的好漢們辛苦了,此番當計首功,必重重加賞!”施人吉看著下首坐著的柳老寨主說道。
“全靠施將軍妙計運籌,吾等不敢居功。”
石虎這才抬頭看到“死而複活”的柳老寨主,心中暗道施賊果然奸詐,父親那般小心的人也中了計。
施人吉此計一環扣一環,最好的打算,當然是石城寨輕信了柳寨主的投誠內應之說,設計引其出來,進入預定的埋伏點將其全殲。
然而石山河謹慎,不但不肯上鉤,破了施人吉這個打算,反將一軍,故意讓奸細被抓,引附屬軍軍心動蕩。
施人吉隻好將計就計,並且讓柳老寨主行苦肉計,又是鞭打,又是吊起來曝曬,讓石山河進一步相信小柳寨投誠是真。那小柳寨之人原不知施柳二人所謀,也以為老寨主被虐待而死,心中激憤。但後來見他死而複生,做了解釋,方知是計,又被交待了下步該如何如何行動,成功後有多少功勞獎賞。
此時,石山河探聽得柳老寨主被曝曬而死,小柳寨與黑山軍再添血仇,如何不信其是真心投靠,故而前番攻營的時候,還特地派人前去解救小柳寨被扣之人,以為助力,絲毫不曾懷疑。特別是石虎之前與小柳寨之人多有聯絡,見多是熟人,沒有掉包,更無疑心。
“柳叔救我。”石虎向坐著的柳老寨主求援。
柳老寨主有些不忍,“將軍,石虎破有勇力和謀略,若能饒其一命,或有助於將軍製霸太行。”
“如此……”施人吉剛想要出言答應,卻不想一人起身打斷。
“將軍,前番堵截時,我於軍中聽到石山河對石虎所言,‘你有兒子,好好教育,石城基業不滅’,如此雲雲之語。”原來是麾下原先負責率領弓手堵截的孔捷出言。
“哦,石城基業不滅,甚好。來人,拖出去斬了,再全寨搜索石氏家眷,不要走漏了一人。”施人吉也不賣老柳麵子了,下令大開殺戒。
“將軍饒命啊,石虎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柳叔救我!”石虎大聲求饒。柳老寨主自身都是新附之軍,地位尷尬,也不想得罪了施人吉麾下大將孔捷,因而不再出言相勸,隻是閉目養神。
石虎眼見,求饒無用,厲聲叫罵起來:“豎子陰狠毒辣,害我性命,可敢通名,我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於你。”
“有何不敢,將軍座下卒長孔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