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秋尚忠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如此便好,我上次叫人寫下了柳裳那裏藥包裏的藥名,把那個大夫叫來看看,看你的這些究竟是不是和她的一樣,到時候真正自明。”

他說罷,快步到了院中,西廂房裏住著的丫環婆子早已經聽到了動靜,都貓在房間裏大氣兒也不敢喘一聲。

秋尚忠喊了兩聲,一個小丫環走了出來,按照秋尚忠的吩咐快速去往柳裳的院中請那位大夫。

“唉……”冷可情看著那小丫環快速奔走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秋尚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生生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他這是要嚐一嚐被氣死的滋味嗎?”

容卿點了點頭說道:“我妻如狐,想不被氣死也不行啊。”

冷可情翻著眼皮看了看他,這到底是在誇自己嗎?

秋尚忠回了屋,看到還跪在那裏的劉三,心頭的火氣又壓製不住,順手從桌子上抄起一個茶杯,狠狠的砸了過去,“下流的東西!去穿上衣服!”

劉三忍受著各種疼痛也不敢出聲,滾到床邊,哆哆嗦嗦的找出衣服來穿上,又重新跪在那裏。

秋夫人轉頭看著他,眼睛裏的光像是閃動的火苗,恨不能把劉三給燒成焦炭,她突然撲過去,狠狠的去抓劉三的臉,她的指甲長而尖,一手下去便是幾道帶血的痕跡。

劉三兒也不叫疼,隻能吡牙咧嘴的不吭氣,秋夫人又抓又撓,一邊喘著氣說道:“你這個下流的貨!為什麼跑到本夫人這裏來陷害本夫人!是誰給了你好處!說!”

劉三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被秋夫人打得頭發也亂了,衣服也被扯破了,臉上、脖子上的血道子一條一條,狼狽至極。

秋鑫茂皺眉看著,實在是不像話,轉頭看了看秋尚忠,用眼神示意他快讓她住手,秋尚忠也覺得沒有麵子,今日的事幸虧隻有父親知道,否則的這張臉該放到哪裏?若是被那些大臣們知道了……

他來不及多想,伸手撥拉開秋夫人,怒道:“賤人!休要在這裏撒潑,究竟是不是冤枉的,不需要你現在用此法證明!”

秋夫人喘著氣,依舊狠狠盯著劉三兒,“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子來。

時間不大,院中響起了腳步聲,小丫環站在門口沒有敢進來,隻是低低回了一聲,大夫走進了房間,被滿屋子裏的狼藉嚇了一跳,腳步輕輕繞過地上那些碎東西,來到秋鑫茂和秋尚忠的麵前回了禮。

秋尚忠搶先說道:“大夫,你過來看看,這包藥裏都有什麼藥材?”

大夫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那包灑落在地上的藥包前,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聞了聞,又站起身來對秋尚忠說道:“回秋大人的話,這藥是好藥,隻是卻是活血化淤用的,雖然藥性不大,但是長期服用,恐怕對女子的身子是很有損害的。”

他的話音一落,秋鑫茂和秋尚忠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秋尚忠又說道:“那這裏麵究竟有什麼藥材,請說清楚。”

“好。”大夫點了點頭,說出幾樣藥材的名字,秋尚忠捏著袖口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指尖都有些發麻,手背上的青筋也迸了起來。

秋尚忠壓製住怒火,聽大夫說完,擺了擺手說道:“多謝大夫,有勞了,請去管家那裏領些診金吧。”

大夫道了謝,轉身走了出去,屋子裏的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注意到大夫出門的時候腳步輕快了許多,更沒有注意到他走出門時,眼中閃過的一絲笑意,“主子還真是厲害啊……這連環計,一箭多少雕了都?佩服啊佩服。”

秋鑫茂看著秋尚忠緊捏的袖口,知道之前他記下的藥名一定就在那裏,他慢慢伸出手,“尚忠,把單子拿來。”

秋尚忠慢慢鬆開手,似乎一直提著的氣此時終於慢慢呼了出來,他把手中的藥單遞給秋鑫茂,聲音艱澀道:“父親,不用看了,大夫所說,和兒子手中單子上的藥名……一般無二。”

“不!”秋夫人一聽,聲音立即尖銳如刀,劃破了詭異的安靜,她跪直了身子,抓住秋尚忠的袖子說道:“老爺,老爺,您聽我說,真的不是我,這件事情真是我無關啊,都是柳裳那個賤人自己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