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兒被他的話問得驚慌失措,感覺到他熱哄哄的氣息就噴在腮邊,更是又驚又怕,她連連的搖頭,掙紮著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情貴妃的宮中做事嗎?快說,她的屍首在哪兒?”李正未語氣凶狠,像是一頭終於失去了耐性的惡狼,他的手指搭在鬆兒細膩的頸間,那裏的肌膚光潔如絲,那種無法言說的美妙感覺從他的指尖傳到了身體的各處。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又興奮又激動更多的還是憤恨和不甘,種種情緒糾結在一起,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張著嘴就要湊上來。
“你找本宮有何事?”突然,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平靜而遙遠,像是來自雲端。
李正未一愣,還沒有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手上一麻,他急忙收回了手,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嚇了一大跳,方才還在身體裏燥動奔流的血液突然間就凝固了下來,像是被冰封在了血管裏。
冷可情帶著安慧,慢慢的走了過來,鬆兒一見是她們,急忙快步到了冷可情的麵前,紅著眼眶請了安,安慧拉起她,鬆兒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冷可情的眼角餘光看到鬆兒的淚珠,眸光一冷,看著李正未道:“你不是要找本宮嗎?現在本宮在這裏,你有什麼事,當麵說吧。”
李正未回了半天的神兒,急忙請了個安道:“奴才見過娘娘,方才都是誤會,奴才是奉了皇後娘娘的令,今天皇上說刺客找到了,便撤走了守衛,娘娘便讓奴才出來打聽打聽各位小主過得可好,奴才方巧見到了鬆兒,便問了她幾句,哪知這丫頭什麼都不說,奴才急了,這才……”
冷可情並沒有打斷他,直到他說完,才慢慢的一笑,笑容一寸一寸在李正未的眼中放大,翹起的紅唇如挑起的刀鋒,“你是奉了皇後的令?”
“正是。”李正未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畏懼,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明明死了的人,突然就活了?
“她讓你打聽各位小主的情況?”冷可情繼續問道,她的聲音輕輕,卻聽不出柔軟來,像幹燥的葉子,似乎下一秒就會著起熊熊大火,把人燒成灰燼。
李正未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縮了縮脖子道:“……是。”
“打聽其它的人是假,看看本宮的死活才是真吧?”冷可情再一次追問道。
李正未的看著她的眼睛,心中恐懼越來越濃,他下意識的回答道:“……是。”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直了直身子,幹笑了兩聲,他畢竟是皇後身邊的人,見過不少的世麵,不同於其它的宮女太監,他勉強擠出兩分笑意道:“情妃娘娘說得嚴重了,是奴才不會說話,皇後娘娘真是想讓奴才看看各宮的小主是否安好,特意交待了奴才要問候您,奴才情急,這才……還請娘娘見諒。”
他自認為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就算自己之前的話再怎麼失禮,那也不過是口舌上的事兒,沒有白紙黑字,大不了不承認嘛,再說,自己怎麼著也算是皇後身邊的人,她情妃怎麼著也顧忌皇後的顏麵吧?
可是,他卻想錯了。
冷可情淺淺的一笑,路邊的花枝上花開得更豔,卻比不上她的容顏嬌豔,陽光落在花朵兒上,淡淡的影子映在她的笑容裏,眉宇間多了幾分威嚴之氣。
“可是,本宮不想見諒,你說,該怎麼辦?”冷可情隨手摘下花枝上的花朵,雪白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撚著花瓣,淡淡的粉紅色暈染了她的指尖,在陽光裏閃著光。
不知道怎麼的,李正未的後背上突然起了寒意,他看著那雪白的指尖,有些害怕下一秒就擱在自己的喉間,血流一地。
“奴才……奴才……”李正未有些慌神,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反正之前所說的那些死啊活的話,是斷斷不定在再說出口了。
李正未在這裏慌亂著,不遠處來花園中賞花散步的皇後卻如被冷水澆頭,陽光熱烈的撲下來,她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感覺有些眩暈,更讓她覺得可怕的是,李正未居然在說著什麼。
他到底在說什麼呢?皇後想著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心中又急又亂。
“住口!”她忍不住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