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脖子下的鎖骨又清晰了些,不過好在現在被解了禁,氣色看上去也好了些,眼睛裏的燥氣也退去了些。
但,總歸是無法心安的。
為她梳頭的周嬤嬤看到她的神情,低聲說道:“娘娘,您不要太心急了,李正未已經出去打聽了。”
皇後微微歎了一口氣,“本宮總覺得這次解禁有些莫名其妙,一點預兆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就……”
周嬤嬤一邊給她往頭發上抹著發油,一邊說道:“許是皇上這些日子也琢磨過味兒來了,這裏總歸是中宮,多少雙眼睛看著這裏呢,哪能就這麼一直守下去?就算皇上想不起來,還有太後提醒著呢。”
皇後被她說得心微微鬆了鬆,“也許是吧,太後可是一個精明人,她雖然看似什麼都不管,但心裏一直有數呢。”
周嬤嬤看到手中的一縷烏發中赫然有一根白發,她的心頭一跳,急忙不動聲色的一挽,把白發蓋在了烏發中。
李正未走出宮門,抬頭望了望藍天白雲,心中不由得鬆快,整個人渾身都透著舒坦,這禁足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啊。
他伸了伸懶腰,想著皇後的吩咐,也不敢再怠慢,想著應該去哪裏打探消息,思來想去,直接去情貴妃的宮中有些冒險。
情貴妃身死,雖然是死在了冷宮,但是她的身份也不低,又有太後的疼愛以及大將軍身份的父親,想必死後的葬禮也不會太難看,隻要順著這條線索打聽就行。
李正未想罷多時,轉身向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那邊小宮女小太監來往路過的多,消息也來得快。
他到了花園中,尋了一棵大樹,在樹後陰涼裏四處的觀望著,時間不大,便看到一個小宮女手中拿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臉上紅撲撲的,帶著笑意。
李正未心中一動,眼睛裏冒出兩道淫光,這小宮女他認得,名喚鬆兒,是冷可情宮中的一個二等宮女,剛剛十八歲,一雙眼睛看上去特別機靈,他早就相中了這個丫頭,本來想著向皇後提提的,結果後來就情貴妃突然就好了,一時間也就沒有顧得上。
如今看來,倒是絕好的機會了,他眼睛裏冒著光,搓著手從樹後繞了出來。
“小鬆兒!”李正未陰惻惻的叫了一聲,雙手環抱,想把剛剛走過去的鬆兒給抱在懷中。
鬆兒被突然冒出來的李正未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往外一掙,猛跑了幾步停下一看,原來是李正未,她的臉色一紅,握著食盒的手緊了緊,紅潤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李正未笑了兩聲,聲音尖嘎難聞,“鬆兒……別緊張嘛,公公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鬆兒小小的鼻尖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她施了個禮道:“見過公公。”
“這食盒沉不沉,拎著累不累?”李正未說著,過來就要接鬆兒手中的食盒,實際上是想趁著機會摸摸鬆兒的小手。
鬆兒急忙一躲,聲音低低的說道:“多謝公公,鬆兒不累,如果公公沒有吩咐的話,鬆兒要走了。”
“別呀……”李正未急忙攔下了他,臉上是陰冷的笑意,“公公好多天不見你了,這心裏可一直惦記著你呢,這樣吧,等公公回了宮,向皇後娘娘好好說說,讓你去皇後娘娘那裏伺候怎麼樣?那裏可是公公我說了算,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還是公公我最疼你……”
“不,不用了。”鬆兒急忙搖了搖頭,“鬆兒現在挺好的,不牢公公惦記了。”
“挺好的?”李正未的眸光一閃,像一隻狡猾的狼,“怎麼會挺好的呢,還沒有問你呢,情貴妃死了之後,你被差到哪個宮裏去當差了?你放心,不管你去了哪兒,公公我都有辦法讓你享福,你呀,就開心的跟著公公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鬆兒靠近,一雙手伸過來就要摸向鬆兒的腰間,鬆兒嚇得身子發抖,鼻尖上的汗越冒越多,連連的向後退。
“不,不用了,公公,鬆兒……啊,鬆兒不想去!”鬆兒看著李正未的大手就要摸到自己,驚慌之中說出了心底的話。
“你不想?”李正未的目光一冷,陰惻惻的說道:“你不想?你究竟是不想還是看不起公公我?嫌棄我是個閹人?我告訴你,你給我驚醒著點兒,乖乖的聽話便罷,否則的話,休怪本公公辣手無情!我來問你,情貴妃的屍首現在埋於何處?喪事是如何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