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情把石頭抱在懷裏,清了清嗓子說道:“行了,這東西歸本宮了。”
說罷,轉身出了兵器司,其它的東西也沒有興趣看了,快步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她身後的維多利亞抿著嘴微笑,緊緊跟著她,一步不離。
冷可情把東西放好,腦子裏卻一直都沒有忘記關於漠王的事,她對這個王爺了解並不多,之前的“冷可情”神智不太好,平時出入那些宮宴的機會並不多,而且漠王畢竟是男人,她對漠王的印象也不過是平時聽別人說起而已。
但是,如今的冷可情早已今非昔比,她看到漠王鬼鬼祟祟的出現去往假山處,便知道他絕非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
何況……他取走那證據絕非偶然,他清楚的知道這宮中之事,想必是有他的眼線,那麼,依此人的城府,也肯定會想得到是蓮妃殺人滅了口,如果……他以此證據相要脅,讓蓮妃與他聯手怎麼辦?更有甚者,他去要脅蓮妃的父親也未可知啊。
慕容蓮的父親可是當朝的丞相,手握大拳,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一旦被要脅出手,對於冰塊臉容卿來說,這可是一個險局啊。
她思付再三,冰塊臉雖然總是臭著一張臉,說話也是硬梆梆恨不能噎死人,但他對自己,也算是不錯,至少解過圍還派了人保護自己。
作為報答,還是把此事告訴他一下比較好一些。
冷可情打定了主意,起身前往容卿的上書房,這個時辰,他一定在那裏。
就在她出宮門之時,容卿在上書房中也得到了線報,得知“證據”已被漠王取走,他映在光影裏的眉目增添了幾分冷意。
大殿內寂靜無聲,牆角的香鼎裏悠悠飄著龍涎香,他擺了擺手,那人無聲的退了出去,光線從窗子裏靜靜的射來,光芒絲絲縷縷,似從天際投下的劍鋒。
他的目光,比劍鋒還要淩厲幾分。
漠王之心,容卿早便知道,其實他也早知道冷可情是無辜的,不過是被慕容蓮找到的一個借口一個出氣筒罷了,也因著丞相慕容晉的緣故,對慕容蓮百般容忍。這一次,他派人暗中查探,換掉了證據,不動聲色的等待,無非就是想著引蛇出洞,這一此,果然便引出了容漠。
在比耐性上,容卿從來就不拒任何的對手,他十三歲登基為帝,這些年來經曆過多少磨難和爭鬥,又經曆過多少次的生死一線,他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他最擅長的,除了鐵血冷靜,便是隱忍。
這一次,依舊如此,他想放開長線,看看漠王的計劃究竟如何,到最後的關頭一舉將他連根拔起。
他正想著,布公公走進來,道:“啟稟皇上,情妃娘娘求見。”
“傳。”容卿收起自己的心事,想著冷可情為身邊的人起的那古怪的名字,唇邊不禁又蕩起幾分笑意。
冷可情隨後便走了進來,她的身影一出現,容卿便愣了愣。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奇特的衣服,像是騎馬裝,但又不是,上衣很簡潔,圓圓的領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兩條袖子很窄,比胳膊粗不了多少,袖口處又收住,露出纖纖素手。
上衣的下擺收在腰間,下身像是……一條褲子,隻是那褲子也做得極為合體,勾勒出她挺翹的臀,修長的腿,流暢的線條自纖細的腰部而下,像是一筆嗬成,褲腿散開著,沒有收起,比腿還短了兩分,露出精致細嫩的腳踝。
容卿覺得這衣服奇怪,對於冷可情來說卻是最習慣不過,這便是現代社會中比較流行的連體褲,雖然維多利亞做得比自己畫的圖紙差了幾分,但也算是很不錯了。
冷可情並沒有覺得這件衣服有什麼好奇怪的,她也沒有打算對別人解釋什麼,她上前幾步,屈了屈膝,開門見山的說道:“假山處的事,你聽說了罷?”
容卿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點了點頭,淡聲說道:“正是,朕聽說了。”
“那個漠王……”冷可情的聲音低了低,“我覺得他有些不妥,不知道你怎麼打算的?”
“不妥?”容卿望定她,目光清亮。
“不錯。”冷可情拉了把椅子在龍書案對麵坐下,“他一個王爺,卻對那東西的藏處如此清楚,你不覺得奇怪嗎?何況,那東西慕容蓮也在找,想必妙蓮之死多半與她有關,那麼,漠王拿了這東西,究竟是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