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半天神,古小淺一下子清醒過來,淡定的喝過藥,又躺下了。

隻聽腳步聲走遠,關上門。

古小淺騰的坐了起來,偷偷站在門邊偷看了一會,才坐到梳妝台前,銅鏡中,女子好奇的看著自己,柳葉眉下一雙杏仁眼,瓊鼻朱唇,好一個小家碧玉。

抬手戳了戳臉皮,飽滿有彈性。

看著別人易容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此刻易容在自己臉上就更加的神奇。

昨夜,霍飛天去而複返,要給她易容,在司空流舞的眼皮底下,來個偷梁換柱,薄而透的皮子往臉上一放,冰冰涼涼,眼角稍微遮掩粘貼下,一雙大眼就變成了杏仁眼,最神奇還是這嘴,古小淺愛笑,嘴角終年往上勾著,而江菀的嘴喜歡抿成一條直線,勾勒塗抹再遮掩一點,竟然一模一樣。

昨夜燈光不甚明亮,古小淺大略的看了下,讓人把她跟江菀掉了包。

現在,光線很好,看著銅鏡,古小淺感覺仿佛江菀本人就坐在對麵看著她一般,臉上再無一處能看出古小淺的影子,活脫脫就是江菀。

古小淺滿意的打量了許久,才回到床上躺下,江菀如今是重傷,除了臉蛋完好,背上,腿上全是被打的痕跡。隻能說司空流舞跟司空振澤不愧是姐弟倆,打起人來都是往死裏打。

古小淺這一躺就躺了四天,除了每日來送藥的丫鬟,就再沒其他人來過。

第五天的時候,古小淺實在躺不下去了,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太令人痛苦,還有每日吃的米粥青菜一點油水都沒有,最難過的還是這一身藥味,為了掩人耳目,古小淺堅持給自己塗了一身的藥膏,聞久了都有種想吐的感覺。

“菀小姐,郡主說今天動身去貝塞河,讓你準備下。”

聽到丫鬟的傳話,古小淺有種爬起來就往外衝的衝動,終於要走了,再躺就要廢了。

讓人換了套衣服,梳好頭發就出了門。

明王府門外,停著大大小小七八輛馬車,不停的有人從府裏搬著東西出來。

丫鬟將古小淺扶到一輛藍色布簾子馬車邊,就瞧見司空流舞跟司空振澤走了出來,旁邊跟著發須全白的老道,司空流舞看見她,停了兩步,:“氣色不錯,希望不要再讓我失望。”

說完,又朝前走去,隱隱再次傳來她的聲音:“無涯子道長,那藥真的那麼神奇。”

霍飛天:“郡主不信,大可先觀再論。”

……

古小淺警覺的憋了一眼霍飛天,這又整哪一出?

抬頭,司空振澤還沒走,新奇的打量著古小淺,古小淺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虛弱的半靠在丫鬟身上,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振澤弟弟。”

司空振澤眉頭一皺,江菀的平日的嗓子細細軟軟的,今日的嗓子,仿若粗爍的瓦片劃過地麵難聽刺耳,“你這嗓子怎麼了?”

“回世子,菀小姐落井後,嗆水太多,嗓子嗆壞了。”一旁的丫鬟趕緊回道。

古小淺對丫鬟的機智回答點了一個讚,打算再說點什麼,就瞧見司空景衡也走了過來,一身藏青色長袍,腰間搭著紫金襄白玉腰帶,長身細腰看的人賞心悅目。

古小淺正想著,要不要打聲招呼,就僵了那裏。

司空景衡身後,麥錢抱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古小淺化成灰都認識,那張臉古小淺可是看了十幾年,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