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餐,她困得厲害,沒說兩句話,又睡了。
趙棟明急匆匆喊來護士。
看到他心急如焚的樣子,醫生解釋說,因為精神受到了刺激,她的心髒有些負荷不了,休息兩天就會恢複,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要靜養,不能再刺激她了。
道了謝,送走了醫生,他緊握著她的手,暖著她的手。
思嘉,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醫生。我真是個混蛋,兩年前不聞不問丟下你一個人走了,你竟然裝得比誰都開心。我知道你傻,可沒想到你傻成這樣,拿救命的錢去換別人的幸福。你幹嘛要對他那麼好,他不值得,不僅不值得,而且這輩子都欠你的,下輩子都還不完。思嘉,難道你不明白嗎?他這一生的追求就是跟你在一起,沒事看著你,吃你燒的飯,住你收拾的房子…
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走出房門,接了。
“我在天上人間等你。”
他“喂”了兩聲,那邊已經掛了。
酒吧的嘈雜讓趙棟明皺了皺眉,看到吧台邊熟悉的身影,擠了過去,在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遲到了。”
林躍東沒有責怪,搖著杯子,冰塊呼啦啦作響,對酒保說,“給這位先生一杯白開水。”
“我要啤酒。”他揚了揚手。
林躍東製止了,“如果知道你喝了酒還開車,她會擔心。”
聽了那話,他有些不爽但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絕。
林躍東掏出衣袋裏的信封放在了他麵前,“這是明天飛新加坡的機票。文博士是心髒精神領域的權威,對她的病例很有興趣。本打算下月來江城的,因為一些原因,隻能停留在新加坡,這是他的聯係方式…我都安排好了,下了飛機直接找他,他會打點一切。”
以為是跟他談她的去留,談她的幸福,以為他又會說出自己不應該煩她的話,不想是這個,趙棟明愣了愣,打開信封看了看,兩張機票,名字是林躍東和樂思嘉,“躍東,你…”
“轉簽的事,我來不及通知人去辦,明天你自己處理吧!”他拿出煙,遞給趙棟明,自己點了一根,“她的行李,我會寄存在機場。”
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趙棟明端起杯子,跟他的碰了碰,一飲而盡,“躍東,謝謝你!”
他眼睛直直地盯著酒杯,“快回去吧!她在等你。”
趙棟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他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一滴不剩,感覺不到冷,卻是陣陣地心如刀割,趴在吧台上,很久。
“第一次看你這樣,”酒保往杯子裏加滿水,“很痛吧?別壓抑著,去找她吧!”
他抬頭笑了笑,“找不回她了。”
“那就見她,難道也見不到她?”
他搖搖頭,“她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