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鸚鵡的叫聲,房間裏的聲音。
暮靄正著身子,慌忙的準備去敲門,還沒等她落手,門轟然被推開,伴著哐當的一聲。
隻見賢王臭著一張臉,拂袖而去。暮靄隻覺一陣冷風從自己麵前疾速劃過。
“小姐。”暮靄輕喚道,手上的鸚鵡還在歡鬧的叫著。
靈楚的眼眶漸漸泛紅,緩緩移動目光,她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她背對暮靄,冷聲,“暮靄。把它們帶出去,我不想再看見它們。”
‘它們’!暮靄低頭看著手上的籠子以及在地上掙紮的小東西,叫得讓人心煩。難道是兩隻鸚鵡惹的禍?
靈楚心煩意亂,如果不是在賢王府,她或許會用練劍來宣泄,可是現在她卻隻能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狹小黑暗的空間裏,軟弱的掉著淚。
她現在除了賢王府,無路可走?!
“這就是我這麼等來的消息嗎?”
“秦知賢,你能不能不要敷衍我?”
“你不幫我,那就讓我自己去。”
“難道本王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本王承諾你的事,不會食言。”
“那現在呢?賢王爺,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
“卿卿......”
“你走吧!”
語氣那麼的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秦知賢大口灌著酒,中午的不開心總是揮之不去。他隻是讓她笑一下,有這麼難嗎?有多久沒見到她的笑容了。
嶽家出事,到現在,眼看有一月了。
沒有進展,他知道她著急,可是,她有沒有想過,每次回到府中,她先問的始終是“有消息嗎?”而後,就是長時間的冷淡。
他們的關係,就是一盤泥沙,隨時有崩塌的危險。
就像現在。
窗外懸月掛空,屋內滿地狼藉。酒瓶零落一地,酒味肆意滿園。
“靈楚,卿......”
醉意珊闌,愁上更愁。
夜色漸濃,燈火通明的王府,唯有一處,格外寂寥與淒冷。
房中隻點了一盞燈,靈楚呆望著燈火,雙眸的色彩被掏空。
凝聚在眸中的那一點,眼看就要洶湧而出。
短促的敲門聲,屋外傳來暮靄詢問的話語,“小姐,你睡下了嗎?”
靈楚冷地回神,胡亂用手擦了擦眼,吹滅燈,慵懶的語氣,“嗯,我累了。”
聞言,暮靄放心的離開。
自府上出事後,暮靄一直擔心,自家小姐會做出什麼傻事,她能做的也隻是陪在小姐的身邊,照顧她的起居。
王爺對小姐的好,她看在眼裏。
小姐的心事,她也懂。
兩個驕傲的人,能在一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低頭的那方,始終是被牢牢抓住的一方。
在暮靄走後,一個步履趔趄的身影,正朝靈楚房中走來。夜色下,隱約可見他的容貌,濃濃的酒氣在空中消散,他那雙晶黑的鳳眸,宛似一汪深潭。
冷風透過衣衫,吹散幾層酒意。
一扇門,她在內,他在外,心裏念得怨得是彼此。
夜涼如水,相思傾滿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