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厭刃齋(2 / 2)

“頭佗,我有要務,得離開去查看一番。你是大弟子,我離開期間,你要好好勒令師弟們修習劍法。”厭刃齋囑咐著,移動雙腳,飛燕一般淩空而去。

眾弟子一起驚呼,目送師傅遠去。頭佗見弟子們開始猴了,大吼起來,“師傅一走就鬧騰起來了?!還不快去練功!”

眾弟子見大師兄慍怒的臉色,紛紛憋住放縱的喜色回到各自的練功位置上。頭佗看了看遠處一直一動不動、從剛才開始就堅持練著定力的爾化,不禁讚許地點了點頭。

那邊,厭刃齋正用盡畢生所學輕功,全力朝內耳探聽的地方奔去。他雙腳輕輕點過無數樹冠,在山間如鳥般恣意飛舞,雪白的衣袍好似白鶴翱翔。正飛奔時,天上的陰雲無故開始四合,很快將頭頂的太陽遮住,山野一片漆黑。這樣的異狀加劇了厭刃齋的不安心情,他拚命要達到更快的速度。

天空此時如被撕裂,傳來數聲霹靂。抬頭去看時,一團龐大得像太陽的火團憑空出現。在烏雲的裂口處,那東西劃破天幕,向著大地侵襲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

厭刃齋不由得驚呼一聲。

轉眼,狂風四起,吹阻著厭刃齋的奔進。厭刃齋拔劍出鞘,那劍刃寒芒一露,他的眼神就犀利起來。厭刃齋把劍朝麵前的風牆順劈過去,“劈風——開!”

狂風猛地四散開來,厭刃齋的前進不再有阻力,邊揮劍邊前進。

那團火球離地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墜落到定海郡近郊地帶了。

厭刃齋遠遠望到,城中行人如梭,車水馬龍,所有人都驚奇地觀看著火球的墜落。“不好!如果那東西就這麼落地,整個定海郡城將毀於一旦!”厭刃齋心急如焚。

隨著他越來越接近那火球,受到的阻力漸漸變小,狂風似乎隻在外圍猛烈。

“你是何人?!”淩空突然有人向他說話,那聲音尖細,語氣狂妄,回蕩在他頭頂的整片天空上。

厭刃齋抬頭張望,不見人影。“我是無定山刃氏!察覺到此處將有災難,特來化解。你是何人?”

那聲音回複:“我乃是逆天十六魔之魅,護法至此,凡人速速退避!”

“我不知道你是天神或其他什麼,請聽我一言!一旦火球墜入郡城,郡民將受到滅頂之災!請改變方向!”厭刃齋央求道。

“凡人賤命,堂堂天魔豈能為此等小事改變心意?這裏哪有你這凡胎討價的份?!快點滾開!不然就連你一起焚燒!”那聲音嚴厲駭人,震動天際。

“在下冒犯了,我不能視幾十萬郡民的生死於不顧,唯有拚死一搏!”厭刃齋不再廢話,隻立在山頭,攥緊手中的寶劍。

他輕拭劍身,目光中充滿愛惜,歎道:“你這把‘滴雨’,跟了我三十年,今天為了郡城存亡,我也不能再珍惜了!”

說罷,厭刃齋揮起劍芒,幾道劍氣淩空飛向那火球。劍氣撞擊在球麵上,砰砰作響。

那聲音憤怒地嘶吼起來:“爾等凡人!真敢與天魔放對?!叫你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數道黑氣從火球周身縈繞而出,直衝厭刃齋襲來。厭刃齋以劍氣劈砍,黑氣不散。那些黑氣纏住了他的手腳,向他的體內擴散,厭刃齋渾身如被巨蟒捆縛,呼吸困難。

“隻有最後一招!”厭刃齋做出驚人之舉,把手中“滴雨”劍緊握在手,朝那即將墜地的火球投擲過去。

那劍上下被一股遊氣裹挾著,精準而迅猛地刺向火球。

“不好!”那聲音驚愕道。

劍尖紮到火球,當即被堅硬的外殼擋住,斷為兩截,在烈焰灼燒中化為鐵水。這驚天一擲,威力極大,那火球下落的方向改變,遠離了郡城,朝遠處海岸落去。

劍刃觸及火球的瞬間,火球周圍發出車輪狀的金光四散而去,並發出了氣勢恢宏的衝擊。厭刃齋被黑氣包裹,無法躲閃,被衝擊波擊中,跌落進莽莽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