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風凋碧樹(2)(1 / 2)

聞此,薑無恙一臉嚴肅地回望著石恪道:“這是自然。石大人,你統管刑部,對侯爺的審查和判刑以及大牢中的事務想必都比較清楚,不知這當中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聞此,石恪才緊皺著眉頭,好似有諸多不解:“薑大人,實不相瞞,這當中確有蹊蹺。當初皇上直接將侯爺‘通敵賣國’的罪證交給刑部,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就直接下令派人捉拿侯爺,將侯爺押進了京都大牢。更蹊蹺的是在侯爺待在大牢的日子裏,皇上曾親自見了他一次,然後氣衝衝地離開了,也沒派刑部審理,第二日就下令將侯爺……斬了首。按理說像侯爺這種身份,出了這種大事,刑部一定會重新多次審理的。”

聽了石恪的話,其餘幾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時間,大廳靜得有些詭異。

良久,薑無恙才抬起頭,與卿之涼對視了一眼,見此,卿之涼出了聲:“前些日子我去了趟龍淵城,打算向那些準備離開花府的花家家仆詢問一些情況,但是……他們都被人殺害了。”

“什麼?”一語出,驚四座。花吟淺、花蘇梨和石恪滿臉震驚地一齊出了聲,隨後又都安靜了下來,各自低頭思索著。

半晌,石恪起了身:“明日還要上朝,老夫先走了,侯爺的事,老夫會暗中留心的,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聞此,其他幾人皆起了身,未開口,目送石恪離開,之後花吟淺和花蘇梨又各自離去了。看著卿之涼清冷的臉龐,花吟淺想對他說些什麼,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回去了丁闌院。

見他們離開,薑無恙才對著卿之涼說道:“北觴派使者出使我朝,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卿之涼微微點了點頭:“山莊的人已經把消息告訴我了。”

“那這件事,你怎麼看?”卿之涼皺了皺眉,低吟道:“幾個月前剛傳出花侯與北觴的人‘勾結’,而北觴卻在這個時候派使者出使,並且南瀛皇帝還極其歡迎……”

“其實,我一直覺得南瀛同北觴的關係撲朔迷離。”薑無恙接過了卿之涼的話,“幾百年來,從南瀛建立開始,兩國就一直以相敬如賓的態度相處,按理說,北觴這種從遠古就存在的大國一定不會允許其他小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漸漸強大起來的。”

卿之涼緊緊蹙著眉,麵色陰沉:“靜觀其變吧。”

短短幾日。

北觴的使者已到了鳴鳳,鳴鳳的百姓個個笑逐顏開,紛紛來到街頭歡迎北觴的隊伍,早已把花侯“反叛”一事拋在了腦後,花吟淺站在酒樓二樓的窗前望著擁擠的人群,無端升起了一絲感慨:“這便是所謂的‘物是人非,事過境遷’,誰又還記得昔日繁盛無比的花家?”

“在京都,這樣的事,天天都會發生。”花吟淺轉身,說話之人竟是卿之涼,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同花吟淺說話,一時間,花吟淺怔愣在了原地。

然卿之涼卻並沒有看他,而是越過他望向了遠處,“再繁華的風景都敵不過時間的推移、四季的更迭。這便是現實的殘酷。”

花吟淺呆呆地望著卿之涼,那深邃又清冷的眼眸中,此刻,微微透著一絲淡淡的迷離和溫暖,不再是平日裏的冰冷和疏離,清晨耀眼的白光照射在卿之涼的臉龐上,說不出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