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隻道是尋常(2)(1 / 2)

花蘇梨拿著那隻素白色的花燈緩緩走回了花府,一回到房間便關了房門,信手拿筆將莫子淮作的小令寫在了花燈的另一邊,想起莫子淮燦若辰星的眼眸和溫暖如花的笑靨,花蘇梨的心又跳得異常的快了,手撫上心口,低頭喃喃道:“這……便是喜歡一個人嗎?可……我們都是男子呢。”

一整夜,花蘇梨在一片糾結中度過。

第二日,花蘇梨早早地起了身,早膳也沒用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府。

昨日他同莫子淮和秋亦晚約好了今日去煙波亭賞景作詩。待他感到煙波亭時才發現自己來早了,於是便站在亭中等著莫子淮和秋亦晚。一盞茶的時間,二人才緩步而來,見花蘇梨已到了亭中,急忙加快了步子走到了他跟前,莫子淮有些抱歉道:“小蘇,等了很久嗎?”

花蘇梨連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才剛到。”

聞此,莫子淮和秋亦晚才走到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莫子淮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這是方才我和亦晚在酒樓裏買的幾樣糕點,順道還讓小二沏了壺茶,在此處賞景這些東西倒是缺不得的。”

說話間便將糕點和茶壺茶杯都拿了出來,倒好了茶。花蘇梨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口齒甘甜,留有餘香,確實是好茶。

花蘇梨看著莫子淮問道:“子淮,不知你們到龍淵來是走親訪友還是遊玩的?”

莫子淮笑了笑,心情頗好:“小蘇,我和亦晚是來此處遊玩的,再過不久我就要回去任職了。”

“是嗎?”花蘇梨語氣中帶了些失落,然莫子淮並沒有發覺,續道:“你有所不知,我自決心步入仕途以來便一直懷才不遇,四處碰壁,步履維艱,早已萌生了退意,打算寄情於山水。可前段時間我遊曆時碰巧遇到了位貴人,他欣賞我的才華,還特地為我引薦,我這才謀了個官職。”

“原來如此”,花蘇梨點了點頭,“小蘇恭賀子淮終於得償所願了。”

秋亦晚不滿地開口道:“既是賞景,就不要談論這些事了,白白地壞了興致。”

聞此,莫子淮朗聲笑了起來,花蘇梨偷偷抬頭看了眼開懷大笑的莫子淮,那波光流轉的眼眸中一片流光溢彩,花蘇梨微微失神,眸底盡是癡迷,好似萬千繁華都敵不過他的笑靨如花。

整整一日,花蘇梨、莫子淮和秋亦晚都待在煙波亭,直到夕陽西下,殘陽勝血,秋亦晚才問道:“坐了一天,你們難道不餓嗎?”

聞此,花蘇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盯了莫子淮一整日。

莫子淮首先站了起來:“不如我們一起去酒樓用晚膳吧?”花蘇梨和秋亦晚都讚成地點了點頭,如此,三人才緩緩離開了煙波亭。

隨意尋了家酒樓,花蘇梨三人要了個雅間。雅間裏,莫子淮笑著對花蘇梨問道:“對了,小蘇,你的家在龍淵城的哪裏?”

花蘇梨略微遲疑了片刻才道:“子淮,其實我是……”

“哎呀”,秋亦晚打斷了花蘇梨的話,鄙夷地看著莫子淮,“看小蘇相貌出眾,文采卓越,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非富即貴,反正這龍淵城裏的大戶這麼多。子淮竟然連這種問題都要問。”

聞此,花蘇梨僵硬地笑了笑,算是默認了,莫子淮也沒再說些什麼。

連著整整半個月,花蘇梨每日都會出府去找莫子淮和秋亦晚,陪他們將整個龍淵城都走了一遍,而花吟淺則被花蘇梨關在府裏練琴。

晚膳過後,花蘇梨抱著琴出了府,今晚的月是滿月,他們約好了一同對月共飲,地點仍是煙波亭。

當花蘇梨到時,莫子淮和秋亦晚已坐在了亭中,花蘇梨將琴放在石桌上,也坐了下來。

這時,天色已晚,周圍漸漸黑了下來,一抹淡淡的月影若隱若現,好似害羞的少女半遮著麵紗,花蘇梨素手輕輕撫上了琴,手指輕輕挑動了一根琴弦,低吟的琴聲便如流水般緩緩流淌開來,似深秋葉落,大雁孤飛,孤傲清冷的琴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空靈,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