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禦氣
楚貧和孟富說嘴裏呢喃著其他人在旁邊聽,怎麼也聽不懂的話,憨憨入睡……
而此時,顧秋還在為著早時楚貧的一句玩笑話,在月光下拚命的練著劍,劍式,由起手式到落定,舞了一遍又遍,真的是如楚貧少時和孟富寒酸顧秋說道:“少年意,劍難平。杜康酒,自方休。”
當時孟富聽起來雲裏霧裏,倒是記住了後麵六個字,喝起酒來,總愛嘮叨幾次,不懂的人聽起來,頗有幾分灑脫的意味,楚貧卻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孟富連杜康酒這三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小的時候,楚貧在書上看到了一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便拉著孟富,去霄雲樓買了一壺,一人喝了一盅,喝的兩人,眼淚汪汪的,含在眼睛裏,不一會便不醒人事,杜康實在是烈,不過初嚐禁果的兩個少年便愛上了喝酒醉生夢死的感覺,嚐遍了小鎮的所有酒,後來,杜康酒隻有遇到高興的事兒才會喝,這成了這麼多年來,楚貧和孟富的默契了……
鐵匠鋪子,天上掛著幾顆微微閃爍的星辰,楚山和周藍蘭都沒睡,並肩站著,楚山皺著眉說道:“藍蘭,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而他們應該快來了。這些年跟著我苦了你了”
周藍蘭不像平時溫柔地楚母,問道:“夫君,蘭兒心甘情願,一點也不苦的,我擔心的是貧兒怎麼辦,她真的會來嗎?”
楚山皺了皺眉頭,說道:“她答應我的,一定會來。”
燕雀山,柳丁一家已經到了山上,住下了,柳劍一和柳丁睡在了客房,柳阿花和柳母一間,房間燈還沒熄,估計再聊著母女家常,倒是柳劍一這邊已經呼呼大睡,柳丁緩緩起身,走到了院子裏,而此刻,烏仙師已經立於庭院之中……
柳丁直截了當說道:“烏兄,有幾成把握。”
烏仙師拍了拍柳丁的肩:“放心好了,經過這些年的修煉,應該沒問題的”
柳丁趕忙高興地拜謝仙師說道:“小女多虧仙師了!仙師日後有什麼吩咐,小弟我定當全力以赴。”
烏仙師實足一個山上老農,一點也不像仙長,大笑道:“柳兄,客氣了,應該的,應該的。”
最讓烏仙師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柳丁把傳承劍道的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別人都說重男輕女,他卻是反的,而且這樣不好……
柳丁叨叨起來:“楚山真是個變態,這些年居然一聲不吭的打鐵打到了武師,小鎮雖小,但人心卻大啊!”
烏仙師看著柳丁認真地說道:“楚山他夫人姓周!”
柳丁看著天,歎了口氣,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我何幹!”
以前,楚貧,蕭毅鳴,林永安,萬武書住在一間房裏,蕭毅鳴每晚都是刻苦打坐,林永安有時外出,有時睡的很早而且也不愛說話,隻有楚貧愛和萬武書說話,現在楚貧走了,萬武書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念叨起來:“毅鳴,你說你為什麼當著師傅麵說我壞話,楚貧那小子缺心眼也就算了,你怎麼比他還缺心眼,你說楚貧會回來看我們嗎,我爹娘也好久沒來了啊,永安去哪兒了?阿花明天就順氣了,真厲害啊,不過永安也厲害,他修煉一點也不認真卻那麼快,這是不是楚貧說的命啊,那你說我應不應該像他說的笨鳥先飛,勤能補拙。還是楚貧瀟灑,說下山就下山,一點也不含糊,要是現在我回去了,我爹肯定把我腿打斷了。”
萬武書想到哪裏便說到哪裏,或許隻有楚貧才能跟上他的說話節奏了吧,有些時候不是蕭毅鳴不想和他說話,是實在跟不上啊,所以裝作沒聽見,不回答……
萬武書說著說著打起了呼,這時林永安也慢慢的推開了門,坐在了床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畫卷,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倒下頭來便睡了……
這時,蕭毅鳴睜開了眼,起身幫萬武書和林永安蓋了蓋被子,以前,楚貧會和他輪流來做,現在楚貧走了就剩下自己了,大師兄真的不好當啊……
橋頭鎮,燕喬河上仿佛有一盞燈,照亮了黑夜,那是曹老頭的船,船上載著一名素衣的中年婦人,頭戴鐵簪,如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