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途中遭遇偷襲(2 / 2)

她跑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廢舊的亭子,她坐在地上,掀開衣襟,一看左肩上的傷口,果然發炎,傷口邊緣已經出現了乳白色的死皮,就像是潰爛的皮膚一般,很是惡心。傷口上開始有血往外冒,可她不敢去碰那傷口,即便隻是碰到傷口附近的皮肉,她都覺得錐心刺骨的疼。她額頭上已經開始涔涔地冒著冷汗,她為了讓傷口風幹,隻得將左肩露出來。

風漸漸大起來,吹得她身子不住地顫抖,連嘴唇都蒼白了。她哆嗦著嘴唇,閉著眼,一邊強忍著肩膀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一邊靜等著雨停下來。

然而她還沒等到雨水停下來,她就疼得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屋子裏,看著周圍的陳設,她覺得陌生極了。

“姑娘,你醒了啊。”一個慈愛而溫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婦人,雖穿著粗布大衣,可依稀也看出她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美人。

那個婦人不待藤芷煙開口說話,她端起碗來坐在床邊,一邊將藤芷煙慢慢地扶起來,一邊說道:“來,喝口藥。”

那個婦人將藤芷煙的身子靠在自己懷裏,她顧及著藤芷煙左肩上的傷,所以動作特別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她一手繞過藤芷煙的肩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藥水放到藤芷煙嘴邊:“小心燙。”

藤芷煙依舊處在呆愣中,她不認識這個婦人,可這個婦人待她很好,想必也是她救了自己。所以藤芷煙也就特別乖順地喝下了每一口湯藥,湯藥很苦,苦到心坎上去了。她喝完藥後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真是太苦了!為什麼古代的湯藥永遠都是一個味呢,那就是苦!或微苦,或中苦,或極苦。

那個婦人將藥碗放回了床邊的茶幾上,拿起手帕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藥漬,眉眼溫和地問道:“這藥很苦吧?不過良藥苦口,暫且忍忍。”

不知為何,那個婦人說話的聲音總讓她想起她的母親。雖然她不記得她母親長什麼樣子,可她就覺得母親應該是眉眼慈愛的。她從小就渴望母愛,看著別的孩子在母親懷裏撒嬌,她就會很羨慕。畢竟父親再好,也給不了母愛。

而如今這個婦人的一顰一笑都讓她心裏如同暖流而過,甚至有些貪念這樣的感覺。

藤芷煙有感而發道:“你很像我死去的母親。”

那個婦人聽了,笑了一下,她摸了摸藤芷煙的頭,緩緩說道:“我也有過一個女兒,若說算起來,現在怕是如你一般大了吧。別人都叫我婉娘,你也這麼叫我吧。”

藤芷煙點了下頭,婉娘真的很慈祥,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特別柔和,就好似清水淌過,那麼輕,那麼舒服。藤芷煙喜歡這樣的感覺。許是她這一生最缺的便是母愛,因而她總想拉著婉娘說話。

她問了婉娘口中的那個女兒,婉娘提起自己女兒的時候,眼底有憂傷閃過,她歎了口氣,說:“我女兒在很多年前就和我失散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當我是你女兒好了,每當你想女兒的時候,就可以看看我。你可以叫我煙兒,我就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婉娘的眼睛濕潤了,八成是想起了自己那個失散多年的孩子。她點頭說好,看到藤芷煙脖子上的那塊青龍玉佩,她終是沒能忍住,好奇地問道:“你這玉佩可真好看,可是你心上人送的?”

藤芷煙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青龍玉佩,胸口一痛。所有看過它的人都說好看,所有看過它的人都問是不是心上人送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希望是,可事實上不是。隻是她的玉觀音給了小乞丐,他為了補償她,所以買來賠給她的。沒有任何特別的含義,隻是單純的、純粹地將它當做補償送給她。

藤芷煙搖了搖頭:“不,不是。或者不全是,他曾是我心上人,可現在不能是,而我一直都不是他心上人。”

婉娘淡笑了下:“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