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有誰比誰更好過(1 / 2)

藤芷煙不理暴躁地抓頭發的烏七,隻是不停地哭,有太多的委屈需要發泄。她不過是平凡的女子,自小沒有母親,在與後媽的階級鬥爭中如小草一般春風吹又生地頑強生活著,然而她敗給後媽的那天正好是相依為命的父親死去的日子。

如此諷刺又具有平民中傳奇色彩的人生閱曆啊!不管是現代還是在古代,她都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這樣的身世要是擱在電視劇裏那一定能賺人不少眼淚,沒準還能封個悲情女王神馬的頭銜,進軍一下好萊塢啥的。但生活再戲劇化,他大爺的終究不是戲劇,你前一秒在苦逼的生活中山窮水複,後一秒不一定就柳暗花明了,指不定是落井下石也難說。

戲劇與現實的差別是前者被編劇玩弄,後者被命運玩弄。編劇有稿子編排,結局是好是壞,是喜是悲,全憑編劇一句話,而命運總是那麼地出其不意,意料之中卻也情理之外。

她不指望天上掉個癡情的種跟她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更不指望她是風兒,他是沙,風兒吹吹,沙兒飛飛,纏纏綿綿到天涯,進而篡奪了瓊女郎之名。她不過就是希望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即便不能兩廂情願,但他娘的也不能剝奪了她單相思的權力啊!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長相思,真他大爺的摧心肝啊!酒傷肝,情亦傷肝,她的小心肝呐!

隻有愛到骨子裏了,才會痛進心裏。

她真不是個被拒絕N多次還能笑得像朵向日葵的人,她也有她的難過,她的悲傷。她很難受,為何柳墨淺就不知道呢?為何他能那麼瀟灑地一走了之,不留一句離別贈言,古人有離別贈柳枝之說,但為毛連片柳葉她都沒有瞧見。他說不許對他動情,所以她一直隱忍著那份感情不讓它噴湧而出,可心雖在體內,但情難自已,柳墨淺他大爺的怎麼就不懂體諒下呢!

藤芷煙哭得很忘我,哭得很煽情,以至於悲傷渲染到了對麵的烏七,烏七也大哭了起來。

藤芷煙一見烏七也哭了,她就愣住了,一邊打著冷嗝,一邊瞅著烏七吧唧吧唧往外掉的淚珠子。

烏七拿起最後一壇酒,灌了一口,抹掉嘴角的酒漬,哭了,吼道:“你娘的阿煙!你烏大爺跟你命中犯衝啊!”

吼完,烏七的聲音就低了幾分,憂傷在她眼底開出大片大片的花,她問:“你以為就你是單相思麼?這世上有人比你好過不到哪裏去!你相信有人會愛上自己的仇人麼?”

藤芷煙本來還在自己的一廂情願與柳墨淺的不告而別中暗自傷神,一聽烏七這麼一問,她都忘了哭了。一般當人問你相不相信別人的故事時,十有八九那個人說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烏七哭著哭著就笑了,清淺地一笑,笑容裏滿是苦澀,淚水滑過嘴角,將她的笑容瞬間打濕,也洗去了她嘴角最後的一抹笑意。她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天邊的流光溢彩落進她眼底卻像是失了真的膠卷,色彩混亂,模糊不清:“那天的雪下得可真大,大朵大朵的雪花跟棉花似的飄下來,地比往常的任何一天都白,天比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暗,血.....也比往常的任何一天都要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