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聲音。
他也有些煩悶的在門口踱了幾個碎步歎氣道:“你現在需要的是等待時機。”
房間裏的人依然沒有回應他。
良久......
............
待他覺得不會有人理他時,準備離開。
門卻霍然從裏麵打開。
“我都等了十年了,可他依然好好的站在那裏。”西瑞兒眼圈微紅的站在房間門口,盯著他。
“......那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伊瑟爾淡淡遺憾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西瑞兒深吸一口氣平穩情緒,“伊瑟爾殿下,十年了,您知道我每當看到這個家夥是什麼樣的心情嗎?我在想,給我一把刀子,或是一支叉子,或者椅子、桌子、皮帶、□□什麼都好,隻要讓我開掛了他,隨他之後會是怎樣的下場,我都不怕。可是十年了,他依然好端端的在那兒,依然風風光光的一路高升,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您卻每次都隻是告訴我時機不到!?”話完,怒火仍然難以平複,她瞪著他,不明白他的做法。
早在她留在侯爵府的第一年時,他就在她的懇求下幫她打探她父母的消息,得知的結果最後均令他和她震驚。
她的父親是猶太軍人出身,和同樣幾名精銳的猶太特種兵肩負著刺殺大魔頭希特勒的使命。但最終任務失敗,負傷逃走。可其它人卻未有他父親的走運,均未能幸免。但六年後為救妻子,他還是死在了希特勒走狗切爾希的手下。
而她的母親則是德國一個普通軍政官的女兒,在機緣巧合下救了她的父親,兩人日久生情相互愛慕,母親最後棄富貴榮譽與父親私奔遠走,從而斷絕了和家族的一切關聯,以求保兩人平安。同是六年後,被切爾希和自己的父親萊恩抓回並逼婚,為以示對愛人的忠貞,最終自殺於婚禮當晚。
原來,父母早在自己五歲那場變故之中就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得知這個遲了兩年之久的消息時,她一連病了兩個月,高燒好了又複,複了又好,這樣反反複複折騰的她骨瘦如柴,了無生氣。最後在伊瑟爾秘請來了王醫好友的醫治下,她才慢慢痊愈。那時,她便振作一定要親手剮了切爾希這個食人的惡魔。
“時機還沒到?”她嗤笑,“十年了,伊瑟爾殿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下一個十年?您知道這痛苦讓我煎熬了多少個日夜?每次見到他,我都以為自己會馬上炸掉!這樣漫無目的的等下去,也許我死了,他還依舊好好的站在那裏!”
“不會的西瑞兒,相信我!”
看到她這樣他也心痛,可他的確在等待最佳的時機。切爾希怎麼說也是從槍口上一路摸爬滾打爬上來的老狐狸,而且切爾希的人際關係也實在複雜,豈是隨便什麼人想暗殺就能暗殺得了的?
“怎麼信你?”西瑞兒甩開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道。
十年前他就這樣告訴她,他會幫助她的,讓她相信自己。十年後依舊如此的言語,可他的諾言卻仍然沒有兌現。
“那你想怎樣?”他也怒了。她懷疑他,厭惡他,不信任他,這讓他難以接受。可...“你想在侯爵府殺了他?然後讓府裏上下全部人為他陪葬?西瑞兒,你不能如此自私,把你留下不是讓你給侯爵府帶來麻煩的!”冷重的俊顏喝斥道。
砰----- !!!
未等他話完,門又關了。
房間裏傳出依稀的抽泣聲。
次日。
伊瑟爾一邊悠悠地吃著早餐,一邊翻閱著當天的報紙。
西瑞兒在瑪麗的嚴厲催促交代下,把新鮮的熱牛奶端到伊瑟爾麵前,看都沒看那家夥一眼的走開了。
“這是什麼?一股怪味!換掉它。”伊瑟爾淡淡開口嫌棄著手裏的牛奶道。
沒走遠的西瑞兒折回來沒好氣兒的接過那杯牛奶準備照辦。
“今天要去參加一個舞會。穿得漂亮一點,陪我一起去。”雲淡風輕的吩咐著,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手裏的報紙。
“抱歉!我沒空。一大堆衣服要洗,昨天的樓梯還沒有擦完...”,頓了頓,“也沒興趣去!”依舊沒好氣兒的走開。
“切爾希也會去。他也是特邀嘉賓。”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
西瑞兒突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了他幾眼,“好的。我馬上去準備。”
“那衣服誰來洗?樓梯誰來擦?”
“晚上熬個通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