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侯爵府邸(1 / 2)

十年之後。

侯爵府邸。

世界如此之大,不想遇到的人偏要湊到一起。

世界如此之小,越是想念的人越是見不到。

西瑞兒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會落腳在侯爵府裏,而且一呆就是十年。

十年前那個冰冷的冬季,七歲的她隨著西西一直追到了城鎮上,等那場不具名的‘圍攻’過後,想要回去時卻怎麼也記不清回家的路線了,而她的小狗西西,本就是方向感和嗅覺很強的動物,怎麼說也不該和自己一起迷路的。在那個不太富裕的城鎮上流落了數天,她始終也忘不了那個饑寒交迫的冬天,自己和西西是如何挨過最艱難的那幾天的。

借著好心路人的施舍和上門乞討勉強度了幾日,實在找不到吃的時,就去郊地裏撿些枯樹枝什麼的當柴火來賣。白天還好些,有上帝的憐憫會有溫暖的太陽照著,而晚上就難過極了,合著破爛的棉裙躲到可以稍稍避風的小戶人家門簷下和西西相互取暖。

直到那天,渾身忽冷忽熱又饑又累的她實在熬不住了,懷裏撿了幾個時辰的枯樹枝散落下去,她也暈了過去。

待再看到冬天溫暖的太陽時,已是兩天後了。

伊瑟爾侯爵救了她,那個在一群流浪狗口下救了她和西西的十二歲男孩。而這些是胖女人瑪麗一副‘你未免也太幸運了些’的表情告訴她的。

伊瑟爾的父親是德國皇家的一名禁軍將軍

,母親則是德皇陛下的一個妹妹,也就是公主殿下。但他的雙親在一次外出作戰時遭到敵人偷襲,由於負傷嚴重,最終在他六歲多一點離他而去了。這算是為國捐軀,莫大的光榮,所以這份嘉獎的‘幸運’就由他來接受父母用性命換來的‘榮譽’,本該是男爵的伊瑟爾進封成為了一等侯爵。瞧,多麼諷刺的榮耀,這就是帝國主義霸權的作風,資本家冷淡的施舍,而親情根本就是個屁!

偌大華麗的侯爵府隻有主人伊瑟爾,管家兼半個奶媽瑪麗和仆從三十幾人。

話扯回來,她那天夜裏暈倒的地方,正是伊瑟爾在那個小鎮上一個小別院的後地裏,好巧不巧。而之所以會留在侯爵府,是因為伊瑟爾讓她清掉醫治她風寒的費用。

一筆巨款。

這對別人來說似乎就是個屁大的事兒,不入眼的錢數。可對一個靠撿枯樹枝來當柴火賣的乞丐來說,那就是一筆數額不菲的巨款!而她沒有。就算賣了自己也連那醫藥費的十分之一都湊不到!

“那就留下做個女傭,直到還清你和你那隻蔫掉了的小狗的所以費用。”伊瑟爾冷冷的瞥了眼她和西西,留下這句話便走開了。

按理說,她應該感謝他的好心收留,但事實上她反而有些怨恨他。

因為

--那個男人---切爾希!

就像此時,她極討厭的看著客廳裏的人。

從昏暗的樓道拐角朝客廳望去,伊瑟爾正在和一個著裝華麗且威武的中年軍裝男人談論事情。他們看上去關係應該不錯,從不喜言善色的伊瑟爾帶著淡淡地微笑和他打著交道。

十年來,她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過這個魔鬼,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親手結果了這個男人。但不是現在。而後麵這句是伊瑟爾對她的原話。

雖然明白伊瑟爾和這人打著哈哈純粹是出於禮節,隻是場麵上交際應付的一個手腕而已,可她仍然氣悶至極。

似乎發現了她投來的目光,伊瑟爾與切爾西交談了幾句後起身送他離開。

“那麼打擾您了,侯爵殿下。您早點休息,我告辭了。”切爾西左手按胸,點頭致意。

“好的。慢走,大人。”伊瑟爾也禮貌的淡淡回應道。

就這麼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魔鬼踏出了侯爵府,氣不過卻又無可奈何的西瑞兒握著抹布的右手狠狠地錘了下旁邊的牆壁走開了。

這讓已送走切爾西的伊瑟爾剛剛好看到了,並追了過來。

“西瑞兒、西瑞兒......”

“現在請不要和我說話,拜托您!伊瑟爾侯爵殿下。”

砰--- !

伴隨不耐的怒氣,門砰的一聲把走過來的伊瑟爾止到了她的臥室門外。

通常之下,她一般都是用侯爵殿下或者是伊瑟爾來喚他。會把這兩個稱謂一起帶出的情況有兩種:一,她生他的氣;二,她生自己的氣。而現在一起帶出,說明她又生氣了,並且是兩種氣一起生。這樣罕見的狀況均是發生在切爾希出現後。

伊瑟爾無奈的揉揉眉心,“你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