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那將軍暗自咋舌,心想:“此人武功如此高強,我又射了他一箭,他若要報這一箭之仇易如反掌,我幾十個兄弟在他手裏走不了一招,他的話裏又如此客氣,那麼多半他不是奸細了。隻是他手中那隻白毛畜牲是個什麼東西,我卻不知道燕山腳下還有這種東西?”

青袍道人跳下山崖,在一塊大石上坐下歇息,拔下肩頭上的箭,用剪頭在‘玉獾’後腿上割了一個小口,用手指將獾血塗抹在傷口上,從袍子上撕下布條包好傷口。過了一頓飯功夫,傷口漸覺麻癢,知道是傷口愈合之兆,青袍道人甚是欣喜,心道:“這‘玉獾’血當真有止血生肌之效,看來師兄的傷能治愈的把握又多了幾分。”提起“玉獾”一看,腿上的傷口已愈合如初,隻精神較萎頓而已。

青袍道人采了野果,一些拿來吃了,剩下的做盤纏,又找了好些“玉獾”的食物,下得山來,行了一日,到盧龍塞,後折而向西南,第三日午牌十分到漁陽縣。進縣城後,青袍道人徑直到西城大街的興隆客店。門口招呼客人的小二見到青袍道人喜道:“道長您老可回來了,趕快裏邊請。”看他身上道袍破破爛爛,道:“嘻嘻,您這是到哪裏去了,袍子怎麼破成這樣?”也沒等道人答話,一邊引著青袍道人入內,一邊喊道:“掌櫃的,雲鬆老道長回來啦!”一個四十多歲的矮胖子從櫃裏出來搶到雲鬆身前施禮道:“雲鬆道長,您這一走小半年,要辦的事想必已經大功告成了,恭喜恭喜。”他見雲鬆道人沒有半年前來時的憂色,已猜出七八分。雲鬆道人還禮道:“多承林居士吉言,貧道幸不辱使命。”

林掌櫃給雲鬆道人開了間上房,引著他客房,恭恭敬敬地將一個包袱放到桌上,說到:“道長,您寄放到櫃上的包袱放這了,你清點一下吧。”雲鬆道人打開包袱,裏邊銀兩和衣物並無缺少,當下從包袱裏拿出二兩碎銀子,遞向林掌櫃,道:“多謝林居士,這半年來多承保管,這點銀子權當謝儀。”林掌櫃雙手亂搖,笑道:“不敢不敢,都是舉手之勞,不值這許多銀子,您治好內人的怪病,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為您稍效微勞,應該的,應該的。”見林掌櫃拒不收銀子,雲鬆道人隻得作罷。原來一年前林掌櫃的夫人得了一個怪病,每日昏昏欲睡,十二個時辰倒有十個時辰在睡覺,到半年前已幾乎不進水米,人瘦的隻剩一副骨架。林掌櫃不知延請了多少名醫,吃了多少副,哪知個個都無可奈何。雲鬆道人頗通醫道,又內力深厚,用內力注入林夫人寸關,查知是林夫人昏睡之症乃百會穴經脈受阻所致,當下用內力疏通此脈,用開了副溫補之藥,調理半年,現已痊愈。

雲鬆更換了衣服,此時店門口的那小二已端了一盆熱水進來。雲鬆知道這小二名叫林愈。林愈侍候雲鬆道人擦了手臉,雲鬆道人給了他散碎銀子讓買一個籠子來,林愈歡歡喜喜地出了門,一柱香的功夫就提了一個四尺高直徑有兩尺的鳥籠,用來放“玉獾”正合適。林愈適才見雲鬆道人腰上拴著一個雪白小獸,知道買籠子是要用來關這小獸的,因此上特意買了隻百靈籠子。雲鬆道人給林愈的銀子有八九錢,買鳥籠子才花了二百五十三文,林愈也不給雲鬆道人找零,平白賺了三百來文錢。

林愈用雲鬆道人在燕山采的肉菇喂了“玉獾”,道:“道長,您抓來一個小家夥來幹什麼?”雲鬆道人道:“用來治燒傷。”林愈睜大眼睛,問道:“小家夥能治燒傷?”“正是,不但能治,而且這‘玉獾’的血還能有止血生肌的靈效,它是小家夥,你也是小家夥。”雲鬆道人伸手摸了摸林愈的頭,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不由得和林愈開起了玩笑。